拿出一杯豆浆,墨倾将吸管往里一戳,尔后喝了起来。
她看似漫无目的,实则距离破桥越来越近。
忽的,堤坝下出现的人影吸引了墨倾的目光。
停下步伐,墨倾咬着吸管,视线一斜,落到堤坝下方台阶处,只见一黑衣男人背对着她,一手提着一个蛇皮袋,一手拿着火钳,正在夹从上流飘下来的塑料瓶。
墨倾“嘶”了一声。
这背影未免太像了。
弯腰捞起一颗石子,墨倾眯眼一瞄,抬手就朝那身影扔去。
石子瞄头很准,擦着男人的脸颊飞过,落到前方的河面,溅起了一片水花,水波涟漪阵阵。
面对此情此景,男人只是顿了下,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意思,短暂一瞬后,他就回了头。
清风徐徐,天光晦暗。
墨倾看清了男人的容貌。
剑眉星目,眼窝深,脸庞线条凌厉,是一张标准的俊脸。风撩起他额前碎发,一晃一晃的,皱眉的动作很清晰。
“江……”墨倾咬着吸管沉思半刻,最后一偏头,迟疑地给了个形容,“破烂?”
江刻表情漠然。
跟墨倾对视须臾,江刻沉沉地开口:“我怀疑很久了。”
墨倾缓步走向台阶,接话:“什么?”
江刻眼眸一眯:“你真没在我身上装定位?”
“我是正儿八经来这边出差的。”墨倾慢慢地走下台阶,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江刻身上,“不信问霍斯。”
江刻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手中的蛇皮袋和破火钳。
“装备真齐全,打算安家了吧?”墨倾愈发觉得有趣,调侃。
“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一起吗?”江刻干脆破罐破摔。
“不了。”墨倾拒绝,“我娇贵。”
“……”
江刻无言以对。
这时,墨倾已经来到他跟前。
在江刻面前,墨倾一向不注重社交距离,瞥了眼河面飘浮的垃圾,就往前一凑,目光瞟向江刻的蛇皮袋:“夹什么呢?”
江刻坦荡荡地将蛇皮袋打开:“塑料瓶,一个三分钱。”
“铁骨铮铮好男儿,自力更生好志气。”墨倾瞧了眼里面的三个塑料瓶,实在是憋不住笑,“一早上挣不少吧?”
“还行。”江刻说。
墨倾乐了。
她随意慵懒的眉眼染上笑,浅浅的,却生动眼里,一瞬间,仿佛连周围环境都明朗了。
若她平时跟人相处时有疏离感,那么此刻,她定然是平易近人的。
江刻瞧着她,也不说话。
被墨倾瞧了笑话,他并不生气,只是情绪藏得深,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我请你吃早餐。”乐完,墨倾将装有油条的袋子提起来,“你拿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