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之后又回过头来说,“还忘了祝你离婚愉快。”
他说走就走,毫不犹豫。
江应闲大步走出店外,宗景的手指不自觉动了动,最终还是坐在原位上,低头看着自己只喝了一口的咖啡。
店员红一脸激动地走过来,想让他签个名。
宗景随手签了,之后结账,离开咖啡店。
宗景是自己开车来的,又自己开车回家。
空旷安静的房间很适合用来想事情。
和祁宋清在一起太久,每天都在创造新的回忆,他很少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今天他突然想起了,想起了他对祁宋清求婚的那天晚上。
那天正是祁宋清二十三岁生日的那天。
对于祁宋清来说,大型的生日宴只是工作,是一个社交的机会。所以在他生日宴过后,当天晚上,几个朋友又重新给他一起过了个生日。
那是海岛边,他们就在沙滩上办了个小party。
因为是私人party,没有外人,所以大家伙都爱怎么来怎么来,红酒配烧烤,钢琴配二胡,还有人遗憾这里没有唢呐。
当晚那些狐朋狗友就使劲灌他和祁宋清的酒。
祁宋清在刚成年的时候就练出了一身好酒量,喝了酒后眼睛晶亮亮的,说话的声音更柔和了些,除此之外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
但他不一样,他平时喝酒,但喝得少,多喝一点就得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狐朋狗友撺掇的,也忘了自己是什么坐上钢琴椅的。
他只记得,他给祁宋清弹了一首《ariad&039;aour》。
整个沙滩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海浪缓缓冲击的声音,还有他的钢琴声。
祁宋清就坐在烧烤架旁,手里还拿着烤串,向他看过来。
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祁宋清。
骤然颤动的双睫,舒朗柔和的眉眼,还有随海风一起飞扬的发丝。
他一边嚼着烤串一边笑,身上t恤被海风吹得扬起,人一跟着往一边倒,还是他身边的江应闲扶了他一把。
一切都是酒意上涌临时起意,没有鲜花,也没有钻戒,他就拿红酒上的丝带在祁宋清的手上绑了个蝴蝶结。
见惯了宝石奢侈品的祁宋清笑得眉眼弯弯,不停看着手上这根普通的丝带,也不吃烤串了,生怕伤到手上这根丝带。
那是祁宋清二十三岁生日,是他们订婚的日子。
“……”
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响,宗景把手里的水杯放下,起身回房间。
躺了会儿,又睡不着,宗景又起身来到音乐室。
音乐室的各种乐器都有,占据最大空间的是一架钢琴。
这是他之前在海滩边弹的那一架,祁宋清似乎很喜欢这架钢琴,甚至把它从国外运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