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顿:“唯一的解释是,它就是要装可怜,要找个饲主,以后能长久地养着它,照顾它。谢兄,你被碰瓷啦!”
谢长明:“……”
现在,已经不是呼吸急促,捶枕头那么简单了,而是能听到盛流玉小声的骂骂咧咧了。
其中隐约有“坏”“拔舌”等字词,倒是没有脏话,可能是没听过,所以也不会说。
上一回是剥皮,这一次是拔舌。看来小长明鸟对这些严刑很有些了解。
陈意白问:“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谢长明可怜地看着他,很同情:“没什么。”
陈意白知道他确实没有金屋藏娇,对小偷鸟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叮嘱:“我在灵兽园待久了,知道有些灵兽诡计多端,谢兄不要因为一时被那贼鸟的可怜迷惑,真让他碰瓷碰成了!”
谢长明把他往外推,合上门,这次上了门栓,走回床边。
盛流玉攥着那枚灵石,已没有方才的害怕,冷淡道:“我以前觉得听不到是很不方便,现在发现听到了也没什么好事。”
魔气将他的听力限制在了很小的范围,如果不是凑在耳边,说得再大声也听不见。刻着阵法的灵石只是起了一个简单的收声与传递的效用,却能让盛流玉听到旁人的话了。
就是几次经历都不大愉快。
谢长明却觉得不能因为几次打击就让幼崽有了错误的观念,误入歧途。
他望着缩在被子里的盛流玉:“怎么没好事?若是你今日没听到他的话,不就不知道他曾如此污蔑过你。”
就是代价是暂时牺牲了陈意白。
盛流玉想了片刻:“你说得也对。”
又问:“对了,上次那个说要拔我毛的,是不是也是他?”
谢长明沉默了。
仇与仇之间的叠加不是简单的加法,而是以倍数上升。
剥皮是一桩,拔舌是另一桩,若是又拔舌又剥皮,陈意白大约是活不成了。
盛流玉没听到谢长明的回答,将灵石贴得更近,歪着脑袋,仰着脸,望向谢长明。
他就那样闭着眼,灯火照在脸上,将每根睫毛的影子映在眼睑下,很天真似的等待回答,让谢长明产生了自己在包庇罪大恶极之人的错觉。
于是,谢长明屈服了:“嗯。是他。”
又一次,出卖了舍友。
盛流玉“哦”了一声,听起来不是很生气。
谢长明以为他经过一场恶战,已经长大了,不再在意这些小事,想要夸夸他,又没有说出口,觉得这样太亲近了。
直到听到盛流玉在很小声地念着数:“……九、十、十一。”
谢长明问:“在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