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眼泪。
它说:“小奴名叫青蚨,是主人派小奴来给您送信的。”
猫被这怪东西哭醒了,吓了一跳,可能是看它太丑,一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
青蚨一边哭,一边张开嘴,本来不过普通大小的嘴瞬间错位拆开,自眉眼以下,脖颈往上,完完全全成了一个黑黢黢的洞,看不到底,里面像是一个转动的旋涡,有很轻微的灵力波动。
过了一会,从旋涡中吐出一封信来。
青蚨喜笑颜开,笑声瘆人,配上一张黑洞洞的脸,只有难以形容的恐怖:“殿下,您的信!”
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仙船上有上百侍卫,在船中穿行的侍女,修为也绝不低,更何况还有值守的长老,盛流玉的感官更加敏锐,这么个东西,怎么进来的?
他问:“你是什么?”
青蚨的嘴在下一瞬合上,漆黑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它浑身上下,每一个机关都很精巧,似乎它的主人不是不能把它造得尽善尽美,而是出于某种趣味,刻意将青蚨做成这个样子。
它开怀大笑起来,眼里闪着古怪的光:“殿下,殿下,能为您送信,小奴真的三生有幸!别的兄弟姐妹,都没有这样的美差呢!”
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要回答盛流玉的问题,老老实实道:“我是主人的青蚨,有人托主人将信送给您,嗯,这桩生意很重要,主人就派我来啦!”
它说话颠来倒去,又拍着手,令人很难理解。
盛流玉在思考,尝试与它交涉,是不是一个错误。
青蚨叽叽喳喳:“殿下,您不看信吗!很重要的信,主人说,这桩交易的佣金丰厚无比,他才答应的呢。”
盛流玉这样的性格,注定是不可能碰从别的什么嘴里拿出来的东西的,手指轻轻一点,那封信就浮到半空中,但还是没拆,又问:“你主人是谁?”
猫似乎下定决心,不能再让主人和这个怪东西共处一室,要有灵宠的样子,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却被无形的阵法弹开。
再试,再弹。
它叫得撕心裂肺,想要提醒主人,盛流玉似乎也没有听到。
青蚨道:“我的主人是锦衣阁阁主,他叫……”
又很害怕似的压低了嗓音:“……叫照世明,不能让主人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会挨打的!”
盛流玉不知道这个人。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继续问:“这封信从哪来的?”
青蚨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我来之前,主人说,殿下是神鸟,与别的人不同。信的来源本来该是秘密的,做生意,本来最应该讲究信誉。但殿下要问,就该告诉殿下。”
盛流玉只是听它说,没有把它的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