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便要正式开始破阵了。
“走了,小纸,陪你家主人我出战吧!”小纸就是郁嘉的武器,说是千变万化有神通都不为过,这一次的行动千难万险,不是如同小纸这般足以让他信任的伙伴,他还真不敢随身带着。在法阵中,一丝半毫的失误,都有可能会让他没命回来。
临出门时,阎睿站在门口,拉住了郁嘉的手,沉默良久之后才说道:“我必须待在这里吗?”阎睿更想时刻跟在郁嘉身边,用自己强大的运势,替他化解一切危险和灾难。
“底牌当然不能随便露面,睿哥,你安好,我便能安好,三个小时,你只需要等待三个小时,时间一到,你就去找我,无论成与不成。”郁嘉许下保证,压下心中的留恋和不舍,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杨振国率领的编外部小组,除了小兔子是个兔子精之外,也全都是一些普通人,普通人类的战斗力,在今天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当后勤了。
诸玄门高手,已经在各自负责的能量法阵旁待命,只等信号响起,便要同时合力破阵。
郁嘉独自走出青山村,头也不回地进了山,一旦脱离旁人的视线,他便无所顾忌地疾速狂奔了起来,十五分钟后,就到达了目的地。
只见眼前是一处山的背阴面,常年难见阳光,一些不喜阳的矮小植物,生得葱茂繁盛,浓绿的色泽乍一看去,更像是黑色,一路从山顶平铺而下,如同墨汁倾倒般,将整个山坡染成墨黑,盯着多看一会儿,心里便会不自觉地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邪气丛生。
这么一处生机勃勃的地方,在玄门术法当中,却堪称“绝境”,聚阴无阳,伏地生泽,邪煞衍生,更要命的是,这处背阴面的山坡,只要你不走到近前,无论从什么样的角度,都看不见,而要达这片山坡,又非得穿越一片被划作禁区的深林,让人发现的机率,简直小得不能更小了,毕竟,连国家编外部的人都没有机会察觉,寻常人,就算来到了这里,又能看出什么不同呢?不丢了性命,便已是万幸了。
“他倒是选了个绝佳的地盘,布置血引阵,事半功倍。”如果不是现世灵气稀薄,不似千年前那般利于修行,他怕是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怕,那样就遇不到他家睿哥了呢!
郁嘉的喃喃自语,就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似的,突然就起风了,先是微微吹拂,使得周围的植物叶片摩擦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接着风力越来越大,树叶草叶被卷离本体,无助地飘零于空中,最后,那阴风竟似刀片一般,一阵一阵的从郁嘉身边刮过,在他的身上脸上擦出数条血痕,眨眼的功夫,他身上,便显得出了几分狼狈。
但郁嘉却始终不动于衷,神情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处,眼睛搜索着四周,突然定住,扬手一甩,手中出现一把暗青色长剑,泛着异样的光泽,不似金属,不是木料,更像是水晶宝石之类的东西,在空中半抡了一圈,看起来很是漂亮,然而,那剑霹出来的光华,却是威力巨大,顷刻间,便将左前方一簇植物连同地面表层的泥土一并削了下来,斜斜地滑下坡去,露出一片光裸的黑岩。
“煞岩,大祭司,你的宝贝,倒还真是不少,藏了千年么?”郁嘉现在就是要尽快确定大祭司的具体位置,他才能伺机启动刻印在身上的天罡无极阵,多拖一刻,便多危险一分。
“呵呵……小东西,你倒是真有几分郁家人的本色,无论怎么藏,你们总有办法找出来,只是,小东西,今日,你真要与本座对抗吗?这么小,便要再死一次?这一次,本座可不会再给你重生的机会,定然连同你的神魂,一并捏碎了。”大祭司显然是看穿了郁嘉的真身,出口便说出了他的来历,郁嘉都懒得惊讶一下,兀自淡然一笑,朝着那光裸的煞岩走去。
他不会傻到从声音来辨别大祭司的所在,而是以神识追踪神识,让他在自己面前无所遁形。
“神识追踪么?看来,你将父亲和几位叔父的本事,都学全了,但那又如何?当年郁家联合正道那么多玄门高手,也无法赢过本座,如今只你一人,又能耐我何?”之前利用法阵追踪大祭司的行迹时,大祭司的那只利爪,很显然,只是一次试探,郁嘉的能力摆在那里,也没可能三两天便登峰造极,如此,便是再有天赋,又能如何?
大祭司从来都是自负而骄傲的,再加上对郁家的仇恨,让他在面对郁嘉时,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迟疑,更不可能因为他年纪小就生出怜惜来。
郁嘉心里满意地点头啊点头,要的就是你这样不屑一顾的自负啊,最好把他的本事贬到尘泥中去,他才好绝地反击呢!
光明正大什么的,在这种生死存亡关头,并不是那么重要,他就是要赢得不拘一格。
然而,就在郁嘉走到那块煞岩的边缘时,前方空气中,突然凝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模糊到完全清晰,也只是几次眨眼的时间,郁嘉认得这个人,正是千年前,父亲和叔父曾经给他看过的画像中的人,巫灵国大祭司——云竺。
“大祭司,别来无恙啊。”郁嘉压下心头的震撼,淡定地打着招呼。这云竺的面貌身形,跟千年前都毫无差别,简直就像是真的不老不死一般,可是,为何先前他派出的祭炼影子,会是那般的丑陋凄惨呢?本体和影子,就算差别再大,但根源是一致的,不该有那样迥异的差别,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