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手术安排在了四个小时后,白成郁倒了一杯热茶,要岑礼暖暖身体。
岑礼的目光注视着窗外,正是初冬时节,外面的杨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岑礼想到了一则故事,得了绝症的病人看着病房外的那颗树,想着等到树叶全部都落完,自己的生命也会消失殆尽。
后来有一位画家知道了,连夜画了一片永不凋零的树叶,给了那个人希望。
那他的希望呢?
白雾从杯沿往上散开,岑礼的手也多了些热气。
上午的病患较多,白成郁的科室里总是会进来一些病人。
岑礼将茶杯放在了桌边,走到了走廊外,看着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他抬起左手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离手术还有三个小时。
医院里出来,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也逐渐消散,阳光覆在身上,带了一丝暖意,岑礼微眯起眼。
身后突然撞到一个人,岑礼正要说对不起,却发现后面的人是韩谌。
“……韩教授……您怎么过来了?”
“家人在住院,正好上午休息就过来了。”韩谌道,“你倒好,昨晚挂断电话以后连短信也不回了。”
“……”岑礼的神色有些窘迫。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这样做,会让我很担心。”韩谌眼眸深沉的看着他,像是超脱了师生之间的感情。
岑礼发觉自己和对方靠得太近了,往后退了一步。
韩谌笑了一下,“每次我和你靠得近些了,你就会躲开,还说不是讨厌我。”
“……不是讨厌。”
“病好些了吗?”韩谌问。
“好些了。”岑礼回道,也许是因为心虚,头往一旁侧开。
毛衣的领子出现一道豁口,白皙的脖颈上残留了一点吻痕,让韩谌的眼眸渐暗,“你谈女朋友了?”
没料到韩谌会突然问起这么私人的问题了,岑礼神色不自在道,“还没有。”
岑礼在感情上犹如一张白纸,以前学校不允许早恋,他便遵规守矩,甚少和女生亲近,如今到了大学,没有了那些规矩,但他也因为一些原因,避开了那些给他示好的女生。
………
江言早上见岑礼出门,就派人跟了过去,发现岑礼去的地方是医院。
得到消息后他就告诉宁修远了。
“去医院?”
“……岑礼是生了什么严重的病吗?”江言问。
昨天岑礼和他说过是胃病,但不算严重,如果有什么病情,之前检查的时候白成郁也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