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院厅堂上方。
陈胜双手搭在太师椅扶手上,姿态闲适气势却雄浑如虎踞。
李斯与周章一前一后,垂首步入厅堂内。
这二人。
一人穿赤色郡丞官袍,一人披郡尉虎纹甲。
姿态恭谨、眼神恭顺,确是做足了下属的礼仪。
厅堂外。
各衙主官,均着吏衣,低眉顺眼的垂手而立。
确是自知,自己连入内的资格都没有。
“下臣拜见大人!”
李斯与周章齐齐捏掌作揖道。
陈胜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坐”。
“谢大人!”
二人直起身来,从善如流的分左右落座于厅堂两侧上方的太师椅上。
“流民都安置好了吗?”
陈胜轻轻柔柔的问道。
“下臣正要禀报大人!”
刚刚落座的李斯再一次起身,安置流民工作,本就他郡丞的工作范围之内:“昨夜衙中诸长吏协心同力,安置流民六千五百七十二口,共耗粮秣三十二石,木石之料干若干,惩处溺职官吏十七人。”
陈胜笑了,指着李斯看向周章,说:“周大人,看见没有,这才叫会做官!”
一句话,却是说得堂下二人脸色齐齐一变。
本身就没敢做踏实的周章慌忙站起来,与李斯一齐作揖,异口同声道:“下臣惶恐。”
陈胜虽年岁不长,且接手郡守之位的时间极短的,但这二人却都觉得,陈胜的城府远比熊完更深,喜怒不形于色比熊完更难伺候。
且常有出人意料、惊世骇俗之举。
在他手底下为官,二人均觉得心惊胆战、如履薄冰,总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脑袋……熊完已经证明了,贵族家世与官场规矩在他的剑下,轻如鸿毛!
“哟,这才多久,回话都回得这么整齐划一了。”
陈胜看了看二人,兴致勃勃的说:“看来你们相处得很不错嘛!”
李斯与周章对视了一眼。
直起身来也不是。
不直起身来也不是。
说话不是。
不说话也不是。
一时竟尴尬的愣在了原地。
“你们怕个啥?”
陈胜又笑了:“难不成,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