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后面,跟凌昭相依偎着睡过去了。
她惊醒后睁眼,凌昭已坐到窗边,手中展开了封信,借夕阳的余晖来看。
他侧脸逆光,明暗一半,拧着眉头,瞧着不像个好脸色。
“怎么说?”
何皎皎心提起来,紧张地凑过去问。
“哼。”
凌昭臭脸冷哼,信纸递来,“你自己看。”
何皎皎怕事情有变,接过信纸时脸都吓白了,细细地看完,秀眉跟着紧皱起来。
她心里忽上忽下地,小心翼翼地咬唇去看凌昭。
凌昭隔窗对传信的人道:“知道了,你且回去复命,后面的事儿我会看着办的。”
那人来去匆匆,便打马原路还回了。
车壁震了一下,马车继续往前赶,凌昭坐回何皎皎身边,双臂一环合目假寐。
他不理人,生闷气了。
何皎皎将信纸团吧团吧,故意大声喊,“我扔了啊。”
凌昭不吭声。
何皎皎真把信纸扔出窗外。
“啊—”
她脑袋一歪,轻轻撞到凌昭怀里,嗓子掐得矫揉造作,“我死了。”
凌昭嚯一下睁开眼,“呸。”
他心里怎么都不怕滋味。
张岳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
燕东篱一把火,烧了何皎皎落脚的院子,还拦着不准人去扑火。
燕东篱说,令仪公主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张岳估计给他气得够呛,几行字写得歪七八扭,最后一排大字的怒气直要冲出纸面,“老子的宅子!”
凌昭也气,说不出来的气,把他燕东篱能的?
眼看着自己没戏了,作这一出干嘛,成全他们?
呸。
又听到她那句“我死了”,凌昭简直要气炸了,“何皎皎,你是不是有毛病?”
这话能说么?
他拽了她到怀里,逼她,“你把话给爷呸出去。”
“呸呸呸。”
何皎皎给他顺毛,连忙呸三声。
“你冲谁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