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吉慌了神,在此之前,我们曾经遇到过那么多危险的事情,但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紧张担忧的表情,说到底还是师徒情深,也不怪闻人吉会如此的担忧,只见他此时蹲在床边,两只手死死攥着他师父的手,“老头子!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呢?你倒是说个办法啊!我救你!我救你”
闻人吉急得语无伦次,躺在床上的师父嘴唇蠕动着,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声音,却全被他那毫无章法的嚷嚷声给盖住了,我连忙将闻人吉推开,将耳朵贴在了闻人吉师父的耳边,这便听到了他声音细碎地轻声道:“尸体……腐肉……”
此时闻人吉的师父连说起话来都十分艰难,勉强了半天,就只说出来了这么两个字,然而我听完了之后,却恍然有种突然被点醒了,一下便融会贯通的感觉--他说的是尸体,对,就是尸体,对付这种没有身体的鬼,唯一能用到的办法就是找尸体和腐肉,加上一些特殊的方术办法,来治疗他身上的伤口,以尸体的腐肉让那些无尸鬼认为自己仿佛是得到了肉身,阴毒就可以被引到腐肉上,从而让闻人吉的师父痊愈。
我慌忙将这办法告诉了闻人吉,然而他却挑着眉毛斜睨着我,言下之意是,不知道我是如何从什么地方得知这消息的。
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闻人吉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不由得让我感到心中十分郁闷,对着他嚷嚷一声道:“现在需要找尸体,你就说你去还是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说完,我转身便往门外去了,闻人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了一声,也跟在我背后,“哎?你别跑那么快,等我一会儿,我带点儿家伙事儿!”
闻人吉要带装备,要安顿好他师父,还要锁门,我干脆就在门外等,坐在台阶上的时候,微风拂过,我能感觉到风中有着一阵阵不同寻常的阴气,心里面不由得开始琢磨起来。
来到学校这么长时间,尤其是在我认识寒烨的这么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面,虽然也出现过有人被鬼附身的状况,但是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人同一时间被鬼附身,仔细想想看,不由得连自己都感到后怕。
但是这也意味着学校里面的状况的确是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别的不说,这么多鬼同一时间出现,还同一时间附着在了几个人的身上,这种情况就够诡异的了,我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最重要的问题在于,他们明明可以分别附身在几个人的身上,这样可以让事情显得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但他们却没有,我也不知道附身在一起有什么意义,除非,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不为人知的目标。
反正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隐约地感觉到这件事情和我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准确来说,是和我打破了鬼玺有关,那天,那么多的恶鬼阴魂从通道里面出来了,必然是要在人界大闹一番的。
我想到这里,心急如焚,这是我自己犯下的过错,现在却要让别人和我一起承担,而且,当时有那么多的恶鬼进入了人间,光是想要对付他们,就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我们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抓。
只是现在我和闻人吉都不知道一个有效的办法,闻人吉的师父又突然受伤,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人在这个最无助的时刻,本能地想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人,对我而言,寒烨的身影便似乎是顺理成章一般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是啊,寒烨,如果他还在的话,也用不着我为了这些事情而去烦恼和费心了,心里面不由得觉得泛起了阵阵的酸涩。
正当我因为这些事情而烦恼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闻人吉的声音。
闻人吉的年纪虽然比我大一点儿,但是却好像一个没长大的男孩子一样,声音很是清脆,只是这时候他的语气十分严肃,显得那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闷沉似的,我这便看到了闻人吉已经到了我的身后,本来正打算和他一起出发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了闻人吉身上那一套装备……
我差点儿当时便喷出一口老血。
闻人吉身上穿着的道袍看起来很宽大,几乎快要垂在地上了,晃晃悠悠好像一张床单似的罩在他的身上,然而闻人吉却十分得意似的,有点儿对我炫耀一般道:“这是我师父的道袍,修炼了这么多年,还在道观里面吃了那么多年的香火,相当给力!”
我看了一眼,喃喃道:“可能是我外行吧,没发现到底有多给力……”
闻人吉横了我一眼,身子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前走,可是我却发现他不光是身上这件道袍太过宽大,在身上晃着,而且不知道他这道袍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走起路来左摇右晃的,显得他连路都走不稳。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本能地掀开了闻人吉的道袍看了一眼。
好家伙……
桃木剑两把、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大概是装着黑狗血、无根水之类东西的,足有七八只瓶子,除此之外,闻人吉的怀里还贴满了各式各样的黄符纸。
我望着闻人吉这架势,情不自禁道:“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闻人吉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道:“抓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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