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岚让他“自己想”,但不开窍就是不开窍,自己想有什么用。
裴嘉玉腆着脸去和斯岚搭了几次话,斯岚始终爱答不理的。
到后来,裴嘉玉也有了些火气。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何况每次他搭话的时候,小弟们都在旁边看着,也都目睹了他热脸贴冷屁股的尴尬场景。
……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搁!
怎么说呢,这情景,还真跟剧有点像。
“旧人”不理他,自然也有的是“新人”上赶着哄他。
就在这段日子里,裴嘉玉和季深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季深容貌出众,说话亲和,原本就是能说会道、左右逢源的那类人,无论到了哪种场合都能迅速成为场上的焦点。
而当他刻意要与某些人拉近关系的时候,只要稍微施展话术,就几乎没有人能抵挡住他的攻势。
裴嘉玉早上起晚了,来不及买早饭,季深就会笑眯眯地从窗户递进来一个三明治和一袋牛奶,叮嘱他趁热吃;
裴嘉玉有不会的题目,现在是没脸去问斯岚了,但季深的讲题水平竟然与斯岚旗鼓相当,而且态度还更温柔,脾气也更好;
季家一家三口来裴家吃饭,当季母再一次在餐桌上炫耀儿子的成绩时,季深会立刻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替他缓解尴尬。
……
某天中午,裴嘉玉腺体有些不舒服,躲在天台上吹冷风、揉后颈,季深竟然也注意到了。
他跟随过来,保持着礼貌克制的距离,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裴嘉玉吓了一跳,害怕被发现异样,连忙捂住酸胀的后颈;“没事没事,我就是嫌教室有点热,上来吹吹风。”
“这样啊,”季深似乎是无意地瞄了他的后颈一眼,“热的话,要不把外套脱了吧,我可以帮你拿着。”
裴嘉玉这天穿了一件蓝色棒球服外套,为了遮住腺体,特意把领子拎得高高的,挡住了后颈。
裴嘉玉推脱:“其实现在好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午休时间应该快结束了。”
季深还是笑笑的:“嗯,那回去吧。”
其实裴嘉玉隐约有些不舒服。
他上天台之前没有人和任何人提起过,季深能找来,说明他一定是留意了他的行踪,悄悄跟过来的。
裴嘉玉不喜欢这样被人暗中窥探的感觉。
但他被“兄弟情义”冲昏了头脑,脑中反感了一瞬,紧接着就安慰自己:季深现在跟他打得火热,会好奇跟过来也很正常啊,他也没说不让跟,怎么好责怪兄弟擅作主张。
季深跟过来,应该也是知道他昨天数学测验又考了不及格,担心他心情不好吧。
这么一想,一切就都合理起来了。
回教学楼的路上,裴嘉玉走在前面,季深稍微靠后一点,紧跟在他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嘉玉总觉得后颈火辣辣的,好像有人……在一直盯着他的腺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