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谕咽下嘴里的东西,脸上有些发烫,他不敢看宋末的眼,只是小声地回,“谢谢你是第一个夸我长得好看的”
“韩砚川没和你说过吗?”宋末挑了下眉,“也是,韩砚川看着像是把谁都不放眼里,但其实他还是挺在乎你的。”
江谕愣愣地看着宋末。
“不信啊?”宋末细数着,“先不说现在,大学的时候他可是坚定的觉得oga才是他的最佳配偶,结果呢?你出现的时候我和贺晟都大吃一惊,再看看刚才,他朝我们这看了多少眼了,还顾着你没吃东西,让我陪着你。”
宋末的视线越过江谕的头顶,落在了玻璃窗外韩砚川的身上,两人对视一眼,宋末忍不住笑了,眼里闪着光对江谕道,“你看,他这人就是嘴硬,其实早就栽了。”
江谕看了眼窗外的两人,有些出神,宋末并不知道他和韩砚川的婚姻关系是假的,所以将韩砚川的举动想的暧昧了,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还会同他说这样的话吗?
江谕垂着眼,思绪沉沉。
突然,窗外的人群隐隐出现了躁动,江谕低着头还未发觉,是宋末事先察觉了不对劲。
他将江谕拉起,面容骤然色变,一股浓郁的oga信息素飘了过来,不对,更像是漫散开来的,江谕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两人迅速跑向室外。
“韩砚川,韩砚川”江谕奔向韩砚川所在的位置,只见贺晟皱着眉头,撑着椅子扶着韩砚川,江谕紧张地蹲下,韩砚川的眉头蹙的很紧,攥着椅把的手失了血色,手背上的青筋几乎突起,额间的细汗源源不断地冒出。
“他这是易感期提前了。”贺晟同样受到了信息素的冲击,他忍着难受同江谕道。
“我、我知道,我知道。”江谕急地有些语无伦次,“能不能帮我把他扶到车上,我、我带他回家。”
贺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他拉过韩砚川的一只胳膊,把人架起,韩砚川的个头实在是大,贺晟撑着劲和江谕一起把人弄到车里,这段距离已经减弱了不少oga的信息素,贺晟深吸几口气,扶着车门压下自己体内紊乱的信息素。
在江谕急急忙忙启动车子前,他看了眼在后座强忍着的韩砚川,担心地朝江谕开口强调,“江谕,韩砚川和普通的alpha不一样,他的易感期有些特殊。”
贺晟又喊了他的名字,“江谕,你真的能行吗?”
江谕紧了紧方向盘,坚定地回道:“可以,我能陪他度过。”
江谕驱车而去,贺晟站在原地有些脱力,两手撑着膝盖,宋末过了一会儿才赶来寻人,“韩砚川怎么样了?”
“不太好”贺晟一把抱住宋末,委屈道,“我也不太好”
宋末释放了些信息素安抚,贺晟询问了别墅里头的情况,宋末简略地解释了一下,“起因是一个oega假性发q,目前已经把人安顿好了,不过我有些担心江谕。”
贺晟埋在宋末的肩膀处,低头狠狠嗅了嗅宋末的脖颈,轻吐一口气道:“放心,我相信江谕能应付的了,不过咱们这回可把韩砚川害惨了”
夜空如浓墨泼洒过一般,黑的发沉,江谕许久没开过车了,有些不太熟练,车内香味愈发浓郁,江谕着急地手心发汗。
“江谕打电话给我助理”韩砚川在后头蓦地开了口,“他知道我易感期会去哪”
“来不及了”江谕加快了车速,“你再撑撑,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江谕轻声安抚着,可缺少抑制剂和伴侣信息素的缓解,韩砚川体内的信息素只会越发紊乱,江谕的安抚起不来任何作用。
后座,韩砚川在低吼,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散,韩砚川砸着椅座,试图冷静,可昏沉的夜色像网一样笼罩着他,让他再度深陷回忆里的那个阁楼。
江谕再抬头看向后视镜时,韩砚川正猛烈地击打车门,试图破开车门逃出去,江谕收回视线,终于明白了贺晟话里那句特殊易感期的含义,随后他猛打方向盘,让韩砚川失去平衡,倒在座椅上。
江谕下踩油门,分秒必争地一路疾驰。
到了家门口,江谕快速解开安全带,下车给韩砚川开门,陡然,一个猝不及防的力道将江谕猛地一推,来不及反应,手掌便划过粗粝的地板,手肘狠狠磕碰发出一声闷响。
韩砚川跨出车门,死死地盯着江谕,眼里满布猩红,如同一只极具攻击性的猛兽。
“韩砚川”江谕无措地喊了一声。
正朝房子里走去的韩砚川脚步微顿,迟疑片刻,还是踉跄地大步进屋,江谕疼的鼻尖泛酸,他吃力地爬起紧随其后。
——砰
韩砚川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无论江谕怎么敲门,都没有回应。
只有浓郁的香味,不断地从门缝里钻出。
“韩砚川,你还好吗?”江谕焦心如焚,抓着门把试图推开门,下一秒,门内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玻璃制品破碎。
江谕顿了一下,继续喊道,“韩砚川开门好不好?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江谕喊到嗓子发哑,最后随着香味的淡去,江谕的声音已经哑的如蚊吟一般小声,“我可以帮你的”
“韩砚川你开门好不好”
依旧没有回应,江谕从未如此无力过,一道门,似乎把他的所有都与韩砚川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