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地问苏仝:“真的是这样吗?女孩子都是你这么个想法吗?”
“嗯……这个嘛。应该是大差不差吧?”苏仝有些心虚:她可还没谈过恋爱。谁知道其他女孩是咋想的?万一被温涵追的这位思路跟她比较迥异,玩砸了可怎么办?
不过好在温涵对她的回答没做神思,他只是顺着话茬问她:“你是女孩子。你帮我设想下,如果我追的是你,你会怎么反应。”
苏仝心里“噗通”一跳,等看清那句话里还有一个“你帮我设想下”的前提条件后才微微松了口气,说不上是庆幸也说不上是失落地回答:“你这话特别能让我想起我以前某个相亲相成了哥们儿的朋友。他就曾问我:‘仝仝,你是女孩子,你帮我想想我给女朋友送什么礼物她比较开心?’”
“那……仝仝怎么回答?”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玩笑话,温涵几乎是看到那句立刻就改了他对苏仝的称呼。苏仝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反正好朋友都叫她仝仝,多温涵一个不算什么。
苏仝是一本正经分析地回复:“我啊?我当然要给人家排忧解难。就比如他遇到你现在情况。如果是一个理智又现实的女孩儿,我可能劝人尽快放手。因为对付这样的女孩儿,最后付出和收获很可能不成正比,劳心劳力不讨好。如果是天真善良的女孩儿,那就建议从她父母那里下手。这样更容易打动她,釜底抽薪嘛。如果是……”
没等苏仝一字一句地给他发完呢。温涵就问:“那要是你这样类型的呢?”
苏仝在电脑前翻了个小白眼儿:“卖贫了是吧?温老师,你现在有闲了?不纠结了?”
温涵特实诚,特无辜,仿佛没看懂苏仝话中抗议:“嗯。不纠结了。所以,如果是你这样类型,要怎么选择攻略?”
我去,他还得寸进尺了!
苏仝小小鄙视了某个为人师表之人的幼稚举动,然后很严正地告诫:“我要义正言辞告诉你:温老师,就算我相亲失败次数有点多了,但是这么神补刀也是不对滴!跟我一样性格的女孩儿都有人追,你让我情何以堪?”
温涵很是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然后发了一个外焦里嫩雷得一头黑脸的小人儿给她。丢她一句:“明天你还上班。洗洗睡吧。”
“哦。”苏仝有些悻悻,她还没聊够呢,就被催睡觉了。
“对了,后天全市降温,你记得保暖。”
“知道了。知道了。温老师,你还真是当老师的料子!”苏仝小小腹诽了一下,等温涵头像黯淡下去后,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去衣柜拿厚衣服了。也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聊天将结束时温涵总爱交代一句明天天气会怎样的话,开始苏仝还特讽他,说他跟她老妈有点像。后来时间长了,他不说,她反倒觉得哪里不对头了。
看来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不过这回,苏仝的防范有些疏忽,尽管有温老师提前预警,等到冷风过境时,苏仝还是被办公室那华丽丽的“流感军团”吸纳了,跟同事一起头疼咳嗽,惨烈感冒。
苏妈妈对此有些埋怨,几次都是边给小女儿冲药,边心疼地嘀咕:“你们单位也真是。怎么也不做点防御措施?”
苏仝心说:怎么做防御措施?难道要在银行大厅里煮姜汤?那味道会把顾客都熏跑的!
苏妈妈看她一脸不以为然心里就来气,把药往她身前茶几一磕,嘟囔道:“你就不知道自己注意些?都是多大一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出门子?”
苏仝被药汁苦得直咧嘴,听妈妈抱怨也只能点头敷衍:“嗯嗯,您是对的。我是得被担心。”
苏妈妈瞪她一眼:“别贫了。喝完药就赶紧回屋睡觉去!发发汗,别瞅电脑看电影什么的了。”
苏仝应着声,飘乎乎进了屋子。刚躺床上用手机上了聊天工具,就被温老师以义正言辞的口吻询问:“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没睡?”
苏仝及其装相:“药太难喝了。我满嘴苦味。根本睡不着。”
“你也能失眠?”
莫名地,苏仝看着那字,就有一种电脑那端的人在幸灾乐祸的迥异错觉。
她狠狠晃了晃脑袋,控诉说:“温涵同志,作为一个朋友你这样想是不对的。”
温涵:“……那我该怎么想?”
“你该问候:哎呀,你真不容易,药很苦吧?”
“嗯,你很可怜,药很苦。”
苏仝:“……”
“温老师,你今天变坏了。”
温涵:“承蒙夸奖,不胜荣幸。”
苏仝:“……”
我勒个去。今儿对面显出毒舌属性的是谁?温涵是不是被什么奇怪东西附身了?为什么今天一整个晚上说话都那么不着调?(姑娘,那是因为你在病中没好好休息。)
被郁闷到的苏仝很无语,很憋屈,瞪了眼手机,无聊地下线睡觉去了。第二天一早,她又敬业无比地去抱病上班。
才到单位坐下,她正想运钞车没来前她得在把办公桌理一理呢,口袋里的手机就忽然响了。
苏仝接起一听,是个陌生的男音:“苏仝女士吗?有你的同城快递。请带着身份证件出来取一下。”
苏仝莫名其妙:“我最近没买东西啊。是不是搞错了?”
电话那头的男士比照单据念出她手机号码与工作单位,肯定的说:“确实是给您的。您出来取一下吧。可能是你朋友买来送给你的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