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词避重就轻,“钟舊shigg獨伽总家里出事以后,我们没有联系过,我也……好多天没见过他了。”
不知怎么的,赵兮词忽然想起上个月去古镇的农家别墅避暑时,她替钟时叙求的签。
签书上有几句话,其中两句是——
世缘终浅,彰厥有常。
世缘终浅……
虽然她不太迷信,但猛然间看见这几个字,心底也不由得惴惴彷徨。
于是立时替他求了一张平安符,甚至请高僧开关。
佟尧清再度打量她的神色,问道:“我看赵小姐这副模样,像是用情颇深。”
赵兮词无心敷衍,闻言不语。
佟尧清眯了下眼,“赵小姐莫非是想过河拆桥?”
赵兮词看过去,“什么?”
佟尧清却说:“且不说你们钟总这个人怎么样,就他家里那点事,父不父,子不子,里外关系错综复杂,你和他在一起没什么好处,不如趁早跟了我。”
赵兮词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佟总,这次的工程,造价部分你觉得怎么样?还满意么?”
“还不错。”
“那就好。”
赵兮词没再开口。
佟尧清思来想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这次吃饭的地点是佟尧清定的,这种场所消费不低,姓于的原本没这么豪气,但是外出和客户应酬,可以向公司财务报销。
虽然到时候可能要挨几个白眼。
下了车,赵兮词觉得这地方有几分眼熟,接着很快就想起来,当初她陪钟时叙来过一回,就是被白满川喊过来凑数的那一次。
那晚她和钟时叙说自己不会喝酒,他问她是不是来添乱的。
一句句,仿佛昨日。
佟尧清见她走神,问道:“赵小姐这表情,是在感慨些什么?”
赵兮词正准备说话,余光里闯入一辆车,停在了对面,这家酒店的门廊下是一大片石板铺就的空地,左右两侧各设泊车位。
停在对面的那辆车下来一个人,傍晚一片如血的艳阳拢住了冷墨般的身影。
隔着不远不近一段距离,赵兮词视线有些模糊,乍一眼以为时空错落,竟然看见他两鬓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