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由浮华的辞藻堆砌起来的文明。
笔锋回转间,哪一处暗藏沉机运算,哪一处又是春幡起舞,寥寥几笔的风骨。
通话已经结束许久,忽然手机又来一声响,把赵兮词吓了一跳。
那边问:“你在哪?”
赵兮词却答非所问,“还在堵车。”
“车牌号。”
赵兮词不语,也没挂线,结账以后推门下车。
她举目四望,全是互相紧挨的车辆,她一路往回一路找,车的款式大多相似,又逢深夜,车灯直闪,她没办法一辆一辆辨认。
找了多久也不知道,手机仍贴着耳朵。
已经是初秋,干爽的气候下仍闷出一身薄汗。
直到耳边,也许是身后不远,传来一句:“回头。”
语调轻又淡。
赵兮词转身时撞上一副胸口,她看都不用看就抱上去,以往的拥抱不胜其数,随便一个角度和姿势都很契合。
停滞的车辆如流云,环绕其间。
钟时叙带她回到车内,让老周掉头。
他们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堵成个水泄不通,所以及时停下,方便掉转。
老周换了条路,一路顺畅抵达赵兮词的住处楼下。
上楼时,赵兮词由他牵着手,落后他一阶,半道上她忍不住出声,“你……”
钟时叙转过来看她一眼,步履没有停顿。
进了屋以后,钟时叙在沙发静坐片刻,又去书桌那边落坐,借用她的电脑,不知道要干什么。
赵兮词管不了,喂了鱼以后洗澡去。
她洗完澡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几乎和周身白雾浑然一体,她记得钟时叙好像说过,偶尔她会让他想起之前的一场琳琅春雨。
究竟是哪一场春雨,赵兮词没有印象。
或许,是属于他的一点浪漫。
从浴室出来,钟时叙仍坐在原位不动。赵兮词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手边,就自己进卧室睡觉了。
到后半夜,赵兮词依然没有睡着,她闭着眼,很清晰地感觉到卧室的门被打开的细微气流,接着一副胸膛挨了过来。
赵兮词转过身,手指触碰到湿润的温度,才知道他洗过澡进来的。
钟时叙垂眼看她。
赵兮词犹豫半晌才轻声问:“……你家里人没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