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和臻看着她问:“有证据吗?”
孟清妍的表情有瞬间尴尬,许久才说:“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
林和臻瞬间明了,就算是孟清妍这样的千金小姐,也会在年华老去的时候羡慕妙龄少女,以至于怀疑对方身份。
孟清妍看见了林和臻眼中的质疑,轻轻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辱骂她的意思。纵然她介入了我的婚姻,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不会将恨意完全加注在她一个人身上。我之所以会这样怀疑,是因为方煦在认识她之后的变化,经常在家里又唱又笑,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样,说话做事都不太正常,但隔一会儿又恢复正常。我不是不恨他背叛我,但……好歹十年夫妻一场,我不能明知有问题却见死不救。”
“抱歉,是我想多了。”林和臻听完之后认真道歉,如果方煦真是被妖怪迷了心,出现这种反常举动倒不是不可能的。
没等孟清妍回答,一直安静待在林和臻肩上的寅风一跃而下,绕着孟清妍脚边走了两圈,然后退到林和臻脚边。
虽然气息很微弱,但确实是有一丝妖怪的味道,但寅风主管的是人部,对妖怪的类型并不太熟悉,仅凭这一点气息无法判断究竟是不是狐狸精。
但不管是不是狐狸精,这个妖怪已经违反了中心第三条禁令。
人间问题事件集中处理中心有三条铁一般的禁令:一、不可伤人,更不可害人性命;二、不可轻易将凡人牵扯到事件之中;三、不可与凡人相恋。
前不久出过类似的事情,一只道行只有五百年的兔子精与凡人相恋,被欺骗了感情,萌生了报复之心,伤人害命,得在酆都地府炼狱里受罚百年才能弥补过错。
妖怪与凡人相比,不管是寿数还是能力都不对等,普通凡人所处的传统家庭连歪果仁都很排斥,遑论妖怪,所以大多数都是在隐瞒与欺骗中与凡人相恋,这本身就很不公平,而且道行比较浅的妖怪身上还带着未被净化的妖气,虽然有朱雀印青龙印这样的神器帮着压制,但压制并不是消除,该存在的还是存在,会影响的还是会被影响。
用凡人的话来说,那就是物种间的生殖隔离,不应该产生感情。
然而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怪,越是不被允许什么,就越是有人会不由自主的去触碰这根高压线。
“我还有另一个证据。”孟清妍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林和臻,在林和臻打开的同时解释道,“两年前我回来陪着我爸去青城山度假,在山上遇到一个老年人,开始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想带他去看医生,但他却拒绝了,最后我也不好勉强,给了他五百块钱就打算离开,但他却叫住了我,给了我这块玉玦,让我随身带着说是能避妖邪,他还告诉我,两年后会有一劫,如果玉玦开始变黑,那就说明妖邪出现,我的劫数到了,届时自有高手相助。”
林和臻紧紧握着那块从中心开始变黑的白色玉玦,他从这上面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与那枚天师金印上的一样,是师父留下的!
“我本来还在担心到哪里去寻这位高人,没想到孟惟知道之后让我赶来蓉都,说你可以帮我。”
林和臻笑着将玉玦还给了孟清妍:“给你玉玦的人应该是我师父,既然是他老人家吩咐的,我自当助你度过此劫。”
林和臻指了指玉玦中心的黑色,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这枚玉玦上有我师父留下来的灵气,那些妖邪不敢靠近,但能影响你,所幸你走得及时这块玉玦才没有完全变黑,若到完全变黑,怕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孟清妍一听林和臻这么说便有些慌了:“那方煦他……”
孟惟打断了孟清妍的话:“管他做什么,是他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他先起了心思,那妖怪又怎么会偏偏找上他?”
孟清妍恢复了镇定:“出轨已经是事实,既然他已经公开说要离婚,我必然也不会委曲求全,我孟清妍还没到非他方煦不可的地步。”
听了这话,孟惟一直绷得很紧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林和臻在心里摇了摇头,将同情的目光投给了沈缘,他们孟家人没有一个是好搪塞的,现在孟惟放过你,以后可就不知道了。
专心伪装成傻鸟的沈缘全然不知,他正满腹心思的卖力演出,如同得了脑瘫一样半个身子都栽在鸟食里,看起来十分智障。
林和臻将视线转开,并真心希望朱雀星君哪天不忙了能再来一趟,务必把这只傻鸟带走!
“咳,”林和臻清咳一声将思路拉回来,“目前只有你的一面之词,要想要确认方煦是否被狐狸精迷惑以至于精神失常,我还是得见他一面才行。”
“他明早就会到蓉都,我约了他商讨离婚协议财产分割,然后就去民政局离婚。”
孟清妍这话让孟惟都愣了一下。
“你……决定好了?”孟惟有些不确定地问。
孟清妍笑着说:“不是你说让我快刀斩乱麻吗?趁着我还算年轻,应该早点结束失败的婚姻开始寻找第二春,不对吗?”
孟惟犹豫了半天,最终也只能妥协,说了一句:“你觉得好,就好。”
林和臻背着猫拎着鸟走出了房间,忽然觉得今天像是浪费了一天一样。
然而下一秒,当林和臻的电话响起特定的铃声,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天是如此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