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了一星期,实在憋得我难受,况且医生护士很少来照看我,我就要求出院,可是竟被绝了。医生说我病情还不稳定,不允许我出院,但前几天给我做心理辅导的医生已经好几日不再来了,她说我心理上并没有疾病,建议我多休息休息而已,回家休息和在这里休息难道不一样吗。
整日在医院躺着让我倍感无聊,大伯见我日益好转起来也不再晚上照看我了,只是一日三餐按时送来而已,而就在刚刚,他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自己解决晚饭。
没有一个人照顾我,我觉得有些凄凉。好在我一天没有怎么活动,中午吃的又有些饱,直到现在仍不觉饥饿,我也就失去了晚饭的兴趣。
此刻已经是六点了,窗外竟还挂着无力的夕阳,日子过得可真快,春天来了,春昼也渐变得漫长起来。
我的病房里有四张床,可只有我一人,细想其实这也不奇怪,有谁会像我一样得了精神病还要这般住院的,又有谁会愿意和一个神经病住在同一个病房里呢?我自己都笑出了声来。看着渐渐昏暗的屋子,我起身去打开了灯。
昏昏沉沉,吃吃睡睡,暖暖和和,清清静静,又没有人打扰,我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而在这天晚上,我的神仙梦被打破了。
晚上十点,我躺在床上玩手机,白天睡得饱饱的,到了晚上就怎么也睡不着了。突然,我的房门被打开了,医生跑过来跟我说,一会儿会有一个病人住进来,一个急诊病人,没有床位了,只好安排到我这里来。
我都来不及拒绝,那医生就匆忙的走开了。于是我一个人静静等待我的病友。
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那个人才被送了进来。
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瘦高男人,看样子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他头茂密,就快要遮住了自己的双眼,而那双眼,目光呆滞。他进了门左看右看,身旁的医护哄着拉着才找到自己的床位,典型的弱智。他坐到床上,摸着两旁柔软的床垫,不停的弹坐着,自己傻傻地呵呵呵地笑着,还时不时拍两下手掌。
把它送来的好心人跟我说,这个傻子叫阿三,村里说以前有人见过他,他就住在河边,早晨河水结冰时去河面上玩耍,没想到冰层已经开始融化了,不小心掉落着河中,大家捞起来后本以为已经窒息死亡了,谁知他命大,被大家救下送来医院,医生说只可惜因为他大脑缺氧太久,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变不回来了。
听完后我惊讶的向他看去,他现我后,歪着头也看向了我,然后傻呵呵的对我笑,还挥起手对我说“大家好”。
我看他这个样子自己都乐得不行,嘿,好玩,给我送来一个真的神经病,可有的乐呵了。
可是谁知道,今晚的噩梦就要开始了。
等到大家收拾完毕后,阿三周围的医护都走开了,他被安静的捆在了床上。我下床悄悄地走近他,确认这白痴有没有危险性,看看他有没有被捆牢固。
很牢固。
我拍了拍他的大腿,他没有反应。似乎被打了针,这货睡得很香。
我放心的关上灯,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到了凌晨两点钟,我的手机没有电了,也稍稍有了些困意,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又没有完全睡着。
奇怪的事情生了!
我的病房的屋子的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
我惊觉的撑起了身体,生怕是小偷半夜来病房偷东西。我看到明亮的走廊灯射进黑暗的病房,照在了阿三的床上。
阿三不见了!
凌乱的杯子从床上掉了下来,绑着他腰的皮带被打开了。
我腾的一下弹起身来,向病房外跑去,可是走廊里竟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
我冷汗四起,这阿三消失了么?
我赶忙跑到护士站,趴在桌子上的护士被我惊到了。
“那个神经病不见了!”我对着护士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