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时她并不认识徐忆泽,但每每回想起来,总觉得她如果当初以优雅一些的样子出现的话,或许结局会不一样吧。
……
钟琋如今就住在离一中最近的一个老小区里。
这套房子是她刚上高一时家里买的,为的是让她上学方便一些。
那时候的房价并不高,不像现在,已经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了。
房子本来是传统的三室一厅户型。主卧和其中一间次卧打通成了一间面积极大的卧室,客厅和另一间次卧打通后改为了书房,钟琋找人做了满墙的书柜,整整齐齐地放满了上千本书,甚至连她从高中到硕士的所有教材都还保留着。
学生生涯,教材就是全部的旅程,她不想遗失任何一站的风景,所以将一切都尽可能地保留着。
总的来说,她算是个恋旧的人。
钟琋按下电源开关,屋里亮了起来,她有些恍惚地往沙发上一躺,左右侧身翻了翻,怀疑刚才所见究竟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还是徐忆泽真的出现在她面前了。
只可惜那个人被旁人叫住,上车便离开了。
严怡说徐忆泽回国了,回国的话,以他的履历和成就,完全可以到国内的任何一所高校或科研院所去任职,甚至可以作为最高级别的人才来引进。
钟琋还记得上一次看到他,还是前些年在电视新闻里。新闻里的他,代表中国,站在世界级的领奖台上接收勋章。他西装革履,成熟稳重,谈吐深刻,褪去了曾经少年的青涩与沉默,连气质都和过去完全不同了,笑容中透着绝对的自信与主动权。
他这一次获奖,曾在网络上引发了好一阵热潮,各种视频和照片被轮番拿出来讨论。他的学识无可挑剔,学术江湖地位不可动摇,何况他的外表的确出众。
可却不再是她记忆里的模样。
记忆里的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最里面的那个座位,很少与同学讲话,偶尔会纠正老师讲课时的错误。虽然有些与众人格格不入,但因为长年霸占年级第一的位置,加上他那张裹挟了众多少女心的脸,从老师到同学,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忽视他。
而钟琋因为高中第一天就迟到,就被老师直接安排在了离教室门最近的那个位置上。
她与他之间,是教室里最远的一条对角线。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天下地下,云泥之别。
……
手机铃声响起,睡得迷迷糊糊的钟琋才慢慢从沙发上爬起来。
她揉揉睡得混乱的头发,接起电话。
电话是路念皖打来的。她是钟琋的同事,语文教研室的,也是钟琋在一中最好的朋友。
在对待女儿的感情问题上,钟父钟母算是十分开明,能够接受女儿不恋爱不结婚的既定事实。而路念皖的爸妈却恨不得随便找一个男人,就把女儿给嫁出去。因此每个周末,路老师不是在相亲,就是在相亲的路上。
她此时来电话,也不过是老调重弹,要让钟琋陪她去相亲。
钟琋为难地说:“路路,我答应我爸妈了,这周末要回家吃饭,你只能自己面对了。”
路念皖一声哀嚎:“琋琋你说吧,咱俩虽然也三十老几了,但怎么连恋爱自由的权利都没有啊!这看看这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要我怎么嫁!再这样下去,我怀疑我们市所有的男人都会被我面试过。”
“所以我要去北市读博啊,这样可以看看一线城市里新鲜的帅哥,”钟琋说,“再说了,我可没有三十老几,我虚岁才二十九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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