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倒颇具大将风范,不跟它一般见识,一直表现得很沉稳。
两匹马跑起来,那叫一个快,让后面跟着的那些马望尘莫及。
最终两匹马几乎同时冲上坡顶!图秀叶护大笑道:“棋逢对手,过瘾!”
南颂珩抚摸着飒影的脖子,也笑道:“承让了!”
极目远眺,夕阳垂暮,鹤圣湖金光闪闪,雁群排成人字阵飞过湖面飞向天际晚霞。
两人赏了一会儿景,后面跟着的人马才赶到,个个唏嘘不已。
这一程跑下来,南颂珩的头痛又加剧了。他强忍着不适,佯装欣赏风景,目光却被湖畔草地上的两个身影吸引了。
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在放纸鸢。大的身着黛灰色衣裙像是姐姐,小的身着宝蓝色衣裙的应是妹妹。纸鸢放了几次才飞起来,越飞越高,小妹妹高兴的手舞足蹈,隔老远她那清脆的笑声和叫声都传到了他们这里。姐姐的声音没有她那么大,听得不甚清楚。
突厥人也会放纸鸢?
南颂珩眯起眼睛看得入神,一时竟忘了头痛。直到一声响亮的呼哨在身边响起,他才猛然回过神来,看到图秀叶护举起手臂朝那边挥了挥,而湖畔草地上的小妹妹也跳着挥手回应,高兴的喊了几声“阿爸”。
阿爸?南颂珩看向图秀叶护,他笑着解释道:“是内人带着孩子在湖边玩耍。”
原来如此。
南颂珩笑笑,转首又望了一眼,心想当年图秀叶护拒婚丹烁公主的事不但草原人尽皆知,就连大魏的北境也有很多人听闻。这姑娘应是图秀叶护心爱之人吧?能找到心爱之人,运气可真好。
他的遇儿自洛阳一别,竟再也找不到了。她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
每每想起,每每肝肠寸断,追悔莫及。
他的挚爱,他眼睁睁看着她走向地狱。因放不下的颜面,解不开的结,于心不忍最终还是狠下了心。
他自作自受,他活该。
虽然是对手,图秀叶护比他活得明白多了。贵为公主又如何?貌美如花又如何?不是他喜欢的姑娘,他绝不将就。
收回目光时南颂珩注意到图秀叶护的左衣袖上方用丝线绣了一个很别致的缠枝青藤纹。这种纹绣在大魏比较常见,但是出现在突厥叶护的衣服上就有些怪异了。
难道是大魏的纹绣在突厥这里也时兴了?
南颂珩并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