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抱已不如字面意义单纯,季玄得用更长的时间才能小声承认:“很想。”
“那你以前每次用手,是不是想着我做的?”
“没有,”季玄实诚道,“我担心自己不能再坦然面对你。”
“所以小荀,”他又叹气,“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先熟悉我们的新关系。一生一世的爱情是需要经营的,不能仅凭一时的感觉还有性。小荀,我很想和你好好谈恋爱。”
荀或又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与季玄的命中注定感,他自己向来仅凭感觉莽撞行事,而季玄理智、清醒、目光长远,像是为填补自己的缺陷而存在,荀或不禁感叹:“我好幸运。”
“幸运的是我。”已到家楼下,季玄按下电梯按钮,侧脸望向楼梯间。
万一小荀刚刚摔倒了呢?从楼梯滚下。白白净净一张脸被蹭出擦痕,里面沾着尘灰。
只因为不肯让自己挂电话。
“对不起,”季玄第无数次道歉,“我其实有想过,你说那番话时是不是在假装,可是我太敏感了,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更没办法不多想,我很害怕失去你。”
“没关系,你敏感我粗神经嘛。”
荀或很开心:“谢谢你季玄,谢谢你现在愿意把心里想的告诉我,我……其实我还想知道你的以前,你为什么会抽烟?”
电梯门合上,季玄盯着门里两人并肩的倒影。
“被人骗的。”?他简略地说。
荀或没再往细里深究,只问:“你爸妈不管吗?”
在他认知里,无论亲子关系如何生疏,至少孩子学坏了家长还是要管的。
但季玄说:“小妈那时已经走了,孩子太多爸爸不管。”
于是荀或心脏每一个细胞都饱胀起来,泵不出血。十指发着麻又有些软,但被困在过长的风衣袖子里,没法去牵季玄。
“小荀,”季玄又道,“其实我对这样的人生没有多大意见,我家境很好,这可能是代价。我唯一的遗憾是不能早点遇见你,做人不该贪心,能遇见你已经要知足,可是……可是,能早一秒都好。”
“那以后,”荀或把袖子拉上手臂,露出五指与季玄牢牢相扣,“分开多一秒都不行。
季玄的唇角浮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他连笑起来都很克制,但更深的喜悦早已涌入他的双眼。
有遥远的轰鸣,像隔着一段距离听见了大海的拍打。季玄一步一步走近过去,回到小时候牵着妈妈的手遥望马六甲海峡,天宇明亮,海阔云高,当下没有烦忧,以后也不会有。
“好。”季玄说。
荀或离家去找季玄时已是凌晨,家里人早已休息。两人静悄悄地洗漱完。
荀或很累,落枕成眠。季玄把人抱在怀里睁眼到凌晨三点,想了很多,想好一切,才愿意结束这梦一般的夜晚。
第二日回到市内租房是中午,荀或问季玄下午有没有空。
“必须有空啊,”问完他就自先作答,“今天情人节,除了我你还能把时间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