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略一思忖,答:“兰花的兰。”
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一点好,不能跟他一个澜。
“哪个澜?”男人似是没听明白。
蔚景又重复了一遍:“兰花的兰。”
男人朝她伸出手,摊开掌心,“写给我看看。”
蔚景汗啊汗,亏他还饱读诗书,这么简单的一个字,还要让她写。
不对,肯定有诈。
是想看看她的字迹吗?还是想借故占她的便宜?
想来应该是后者。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恨得牙痒痒,却依旧不得不照做,将手自他的太阳穴上拿下来,就着他的掌心,纤长食指快速草写了一个兰字。
“原来是这个,”男人恍然大悟,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五指蓦地一收,那时蔚景还未来得及将手撤回,于是乎,就将她的食指裹在了手心。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蔚景心口一颤,所幸男人马上意识到了,连忙将她的手指放开。
果然是故意的。
死男人!
蔚景心里唾骂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双手继续按向男人头顶的其他穴位。
“兰兰姑娘的手法果然是好,不知师承何人?”
蔚景一怔。
平素也没见这个男人这么喜欢问问题,而且还经常玩深沉、话少得可怜,今夜是怎么了?骨头轻得一塌糊涂。
是她还不够了解他,还是在别的女人面前,他终于暴露了庐山真本性?
“就跟村里的一位大爷学的。”
“嗯,”男人再次惬意地阖上了双眸,道:“果然,大隐隐于市、高手在民间。”
蔚景再次一怔。
这话说得十足的帝王范。
“爷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花楼?”
一直被问,蔚景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凭什么他一直审犯人一样的审她?
“我啊,”男人唇角一勾,“我是云漠人,做药材生意,途径青烟镇。”
“哦,”蔚景点头。
还真能编。
不过,他也编的是云漠,这点倒是她没有想到。
“兰兰也是云漠人呢,跟爷是老乡啊。”
“是吗?”男人扬了扬眉,依旧闭眼未睁,唇角却始终笑意点点,“看来,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缘分’吧。”
缘分个头!
“是啊,还真是有缘!”蔚景干笑着。
“对了,我云漠君王勤政爱民,云漠太子亦是爱民如子,处处为民请愿,兰兰又为何流落至此?”
男人又将问话的主动权给抢了去。
“逃婚,兰兰是逃婚,若不是家里人非逼得兰兰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续弦,兰兰也定然不会背井离乡。”
男人唇角抽搐了两下,才恢复如常。
“没想到兰兰竟然有这般不幸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