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臂被楚茂碰了一下,她明白是操之过急了,静默了会儿,嘱咐说:“路上注意安全。”
“嗯,爸爸妈妈,再见。”
楚桑落再次告别,车声响起,她渐行渐远,直至驶出父母的视线。
她走后,白琳夫妇还未回屋。
白琳神情伤感,低落地说:“什么时候,这里不是她的家了呢?”
明明这里就是她的家,但自从搬出去过后,就几乎没有在家里住过。每次都是吃顿饭便匆忙回去。
楚茂泼一瓢冷水,“不要太奢望能将这段关系修复得完好。”
白琳没好气地骂道:“不会说话就别说。”
楚茂不跟她争,缓缓说起来,“那孩子性子本来就淡,多年的距离累积下来,你以为的母女情还剩多少?即使你现在一股脑的把想给的都塞给她,她也是接受不了的。”
白琳失神,苦笑,“我知道。”
“有些东西是很难补救回来的。”楚茂负手而立,招了个人让去把外套拿来,准备出门。
白琳顿感奇怪,问:“你这么清楚,怎么之前没什么作为?”
比起她,楚茂可真是不管不问。说起过错,他还要大些。
“先生,外套。”
楚茂点头接过外套,展开穿上,“从来没想过管她,让她自由。”
他从出生就被定为继承人,桩桩件件都是被规定好的。他的人生都按照计划而来。
他不觉得厌烦,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只是偶尔会感觉很累。
他跟白琳是家族联姻。感情不深,但事业上配合很顺。
他思想传统,有了妻子便没找过其他女人。
二十多年前,白琳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那时正是秋天。
一年四季中他最喜欢的季节。
桑落是九月的别称,他便以整个秋天为名,赋予他的女儿。
他不愿女儿像他一样被约束。
一早就打算放手,给她自由。
然而,当他发觉方式不对时,却笨拙得不知道怎么去改。
也为时已晚了。
白琳愣神的时间,楚茂已经上车出门了。
她叹口气,他们太自以为是了。她进屋,脚下却像踩到个什么东西。
大概是楚茂穿外套时抖落的,什么东西还随身带着?
她弯腰拾起,看清后发现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安符。
谁给的?
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她想了半响,没想起来。索性放弃,给他收好。
关上抽屉的瞬间,她皱眉,随即拉开另一个抽屉,拿出里面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