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安痛声道:“表哥,你打我吧。”
林霁云的思绪这才拉扯回来,奇怪道:“我打你干嘛。”
“百日葵被毁,我知道你很难受,没地方发泄,你打我出出气吧。”张慧安闭上眼睛,“有多大劲打多大劲,我不会躲的。”
“我没有难受。”林霁云知道小表弟是多想了,要是旁人错失这次面见陛下的机会,估计会恨不得把李禹然拆骨入腹,毕竟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可是他见君颉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这次见不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不算什么大损失。
只是恐怕让君颉白跑一趟,刚刚林霁云发呆时想的就是此事,毕竟陛下二十九会来太学参观花草社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如果这时候取消到来,很多学子会失望的。
整件事最后只有君颉一人失望罢了。
可想到君颉会失望,林霁云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早放弃,至少再尝试一下,如果真的不能挽回百日葵,那他也问心无愧了。
他转头,看着小表弟闭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有些想笑,显然对方还在等着挨打,林霁云想了想,同小表弟道:“去给我端盆水来吧。”
张慧安还在闭眼等着表哥打自己,没想到半天没感觉到疼痛,只等到表哥让自己端水。
难道是要端水泼他吗?
那也是他应得的,张慧安咬咬牙,起身跑去后面打水,还特地端了满满一大盆过来。
此时张元良听到监丞说有学子把花草社的植株毁坏了,也赶过来了,刚进门他就看到一张被打成猪头的脸。
张元良:……
监丞在一旁给他介绍事情的前因后果。
“张元良先生,天字甲班的李禹然为了报复私人恩怨,冲进来把天字丙班的林霁云的植株毁坏,同班的孙常威和人字班的学子和林霁云关系比较好,然后就把李禹然打了。”
人物关系明确,事情发展简单,如果不是事关面见陛下,一般双方各闭门思过三天就是了,可偏偏李禹然砸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可反过来说,如果这植株不重要,李禹然恐怕也懒得砸一盆普通的花草了。
难办。
张元良瞧着院子边上的林霁云,正在将踩烂的植株分别放进水里,他忽然想起入学考试那天陛下望向考场的场景,当时陛下看的就是这位学子,后来改宿舍养禽鸟的制度,来太学讲学,每一次陛下的动作都和这位学子有关系。
这次陛下来参观花草社也是,张元良见到林霁云在其中,一点都不意外。
陛下绝对是非常看重这位学子的。
张元良摸了摸胡子,道:“不管怎么说,进他人宿舍毁坏财物,这是非常恶劣的行径,太学内绝不纵容此等行为,李禹然你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反省,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回太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