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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福王身上熏了龙涎，热腾腾的体温伴着香味，冲得人头晕。早就有不好的预感，现在果然应验了。他的手上下乱窜，压都压不住，音楼涨红了脸恫吓，&ldo;王爷您身份尊崇，这么作贱人好玩儿么？您快撒手，要不我可叫人了！&rdo;

这泼辣xg子有点意思，他把脸凑到她耳根嗅嗅，&ldo;叫人？你吓唬我么？说来奇怪，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这张脸竟叫本王念了那么久！&rdo;

男人这种时候，越违逆他越来兴致。音楼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这色中恶鬼，颤声道：&ldo;我是大行皇帝后宫的人，您这么办也忒不恭了。您先撒开我，撒开了好说话。您瞧着我父亲的面子，放了我吧！往后音楼肝脑涂地报答王爷的恩qg。&rdo;

&ldo;眼下不就是你报恩的时候么？&rdo;福王咬牙切齿笑道，&ldo;你连命都是我给的，还能舍了什么来报答我？乖乖听话，要是不从，我有一百种法子叫你死得更难受。&rdo;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殉了葬，也少受这样的屈ru。她实在没法子了，他拖她上炕，她死死拽住落地罩，十个手指头从雕花里抠过去，勒得生疼。他下劲扽，把地罩的榫头都要摇散了。见她不肯放手，恨声道：&ldo;给脸不要脸么？还是喜欢被绑起来？&rdo;

她不松手，他也不qiáng求了，反倒换了方向朝地罩压过来，一手在她胸口乱摸一气，一手往下直伸进她小衣里。

音楼又急又恼，进了宫就要做好翻牌子的准备，这会儿皇帝死了，本以为用不着再担心这个，谁知道凭空冒出个福王来，用的还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害怕透了，这时候反抗是本能，就算活生生的皇帝来了，她也不能束手就擒。真bi急了眼儿，猛拽起他的手来，就着虎口便咬下去。这口咬得深，能听见牙齿穿破皮肤的脆响。福王咝咝倒吸凉气，一晃神的当口她就夺门跑了出去。

音楼闷头往外奔，也不知道能往哪儿逃，只往有光亮的地方窜。宫门虚掩着，她拉开就跨了出去，不想门外有人，一片玄色的披风迎面而来，她刹不住脚，一头撞了上去。

门外人被她撞得一趔趄，音楼晕头转向，扶额一看是肖铎，登时抽噎起来：&ldo;肖厂臣，您还没走啊？&rdo;

堂堂的东厂督主替人把门儿，说起来扫脸。如果光是个王爷，他当然没那个好兴致gān这份倒霉差事，但是眼下这位王爷前途不可限量，他的殷勤周到绝不是没有回报的。

瞧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再往门里一看，福王站在廊庑底下让人拿白布缠手，他也料到是怎么回事了。这丫头胆子真不小！他低头看她，&ldo;娘娘伤了殿下，打算怎么料理？&rdo;

她紧紧攥住他的胳膊，上下牙磕得咔咔作响。抬起头望着他，眼里蓄着水雾，一眨眼就落下来一长串，样子可怜到了家。他长叹一声：&ldo;娘娘这就是不明事理了，不想进泰陵蹉跎一辈子，就得找个男人依附。身子给谁不是给，非要弄得这么三贞九烈？进去对殿下服个软，殿下好xg儿，事儿就翻过去了。&rdo;

是啊，他说的都在理，要是换了头子活络的，也不能闹得现在这样。人家凭什么救她？她又拿什么报恩？除了这一身rou，她拿不出别的东西来。可她害怕，这大半夜的，莫名其妙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叫他上下都摸遍了。

她压着嗓子呜咽，悲愤jiāo加。见那头福王下台阶过来了，立刻又抖得筛糠也似，摇着肖铎手臂哀求：&ldo;您救救我吧……救救我！这太吓人了，我怕。&rdo;

&ldo;怕什么？&rdo;想起皇后chuáng笫间的反应，他冷冷勾着嘴角哂笑，&ldo;等您明白了，只怕会yu罢不能的。&rdo;

福王越走越近，音楼绷得浑身发僵，脱口道：&ldo;您再救我这一回，往后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您了，不救我就是您不仗义！&rdo;

不救还不仗义了？他怜悯地打量她，真怕得这样么？债越欠越多，还起来可要受累的。

福王迈出门槛，龇牙咧嘴地瞪她，&ldo;下嘴真够狠的，你是属狗的么？&rdo;

音楼挨到肖铎身后，只露了一双眼睛怯怯地看他。福王火冒三丈，&ldo;咬了人一句话都不jiāo代，你胆儿肥！&rdo;伸手去扯她，&ldo;往哪儿躲？能躲到天边去？给我过来！&rdo;

福王气乱了心神，全然不忌讳了，在宫门外就拉拉扯扯起来。肖铎忙上前劝阻，赔笑道：&ldo;殿下息怒，宫里办着事，这时候闹起来不好看相。依臣的意思，来日方长的。娘娘暂且想不明白，等过两日臣抽了功夫再劝谏劝谏，娘娘转过弯来，一切就都雨过天晴了。您瞧原本是喜事，赌气什么意思呢！殿下先消消火，这个时辰另有法事要做，臣陪殿下上谨身殿去，正好有些话要回禀殿下。&rdo;

按说帝位悬空的当口，的确不该只顾偷女人。福王静下心来，板着脸一哼，转过身就往夹道里去了。

音楼这才松口气，悄声道：&ldo;多谢厂臣了，我记着您的好处，永远不敢忘。&rdo;

他居高临下看她，未置一词，比了比手请她回去，自己快步赶上了福王的脚踪儿。

夹道不像东西街，道旁不掌灯，只有远处的门禁上杳杳挂着两盏西瓜灯。福王放慢了步子，手上伤口辣辣地疼，心里极不受用。瞥了肖铎一眼，&ldo;什么话，说吧！&rdo;

肖铎应了个是，&ldo;内阁晚间商议新帝登基事宜，拟定后儿大行皇帝大殓之时，荣王即位主持大政。&rdo;

&ldo;主持大政？一个五六岁的奶娃子，主持个狗脚大政！&rdo;福王鄙薄道，略顿了下负手沉吟，&ldo;等下去也不是事儿，当初高宗皇帝一时犹豫，让百年太子御极，再从侄子手里夺天下，废了多少力气！前车之鉴，当引以为戒。既然荣王进了坤宁宫，这会儿下手正是时候。若是等他称帝过后再图谋大计，短期之内又动他不得，到时候朝政势必落进皇后手里，赵家那一gān外戚岂不又有了用武之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