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隋炘比她更直接,突兀来了一句。
“怎么不喊我小可爱了?是我不可爱了吗?姐姐。”
她喊姐姐的时候,湿漉漉的如墨发丝还贴着她的脸跟脖子,鼻尖流淌了水珠。
看着又乖又可怜,也似乎生了病,想找人依附怜爱且照顾。
嵇林别樰顿在第十二层阶梯,没继续往下走,似乎在惊讶她的言词开端,但很快继续往下。
第十一阶梯。
“那是我的来意,非我与隋顾问接洽的核心。”
“不过主随客便,隋顾问若想,我倒也可以。”
她走下了楼梯,从边上架子上抽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步伐从缓走向隋炘。
隋炘表面乖巧,内在冷静,正竭力判断着这人的呼吸跟步伐乃至其体内
要命,基因学习对她无效!
怎么会?
门徒跟变异人体系差这么大吗?还是
她都听不到这人呼吸了。
对方连呼吸都能控制
怎么办,她会不会动手?
隋炘手指头微拧,指甲盖按压了下指腹的柔软,让漂亮的手部有了微不可查的红痕。
啪。
柔软棉后的毛巾被眼前人摊开,盖在隋炘脑袋上。
隋炘抬头,看到了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嵇林别樰微上俯的下颚,对方双手都在毛巾上。
隔着毛巾,不紧不慢揉搓隋炘的湿漉漉头发。
“变异人的诞生就跟第二洪灾一样不在人类文明得以解析的极限,就好比作为门徒的我们其实并不能揣测你们,以及你的能力。”
隋炘任由她替自己擦头发,也没看到对方近在咫尺衣着之下的轮廓,只微仰头看着这人的眉眼。
“反过来,我们这些走了狗屎运的变异人也无法揣测你们门徒的虚实跟第一红灾的细节。”
她早知道门徒诞生跟第一红灾有关系。
嵇林别樰作为极致的权利跟财富滋养出来的温柔依旧未变,手下动作细致且周到,让隋炘察觉不到半点被初见之人擦发的不适跟冒犯,甚至有一种被珍爱的感觉。
警惕性仿佛会因此无限降低。
而对方也在从容与她交谈。
“第一红灾诞生时,我们这
一代年轻人都不在其直接影响内(),连胎盘都不是?()?[(),只能说,只要是生灵,都尽量不要去顽固定义不在自己认知内的能力——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以后会成长到什么层次。”
隋炘:“依旧反过来,姐姐你呢?是开锋,还是开锋之上还有更深的,更诡秘强大的世界——如果不是,那门徒可能都不是第一红灾的代表产物?”
嵇林别樰嘴角上扬,“真敏感”
像是一语双关,手指隔着毛巾从擦去大部分水分的发髻到了隋炘的小耳朵,隋炘这次感觉到不自在了,耳朵躲了下,但是又被轻轻揪住了。
对方的温柔之下是强势。
没让隋炘躲过去。
指尖小耳朵上的揉去潮湿后,她说,“等你到了努尔维斯,且在那边打通了某些人可以维持的权力内部分割的避障,就会知道了,现在我不能告诉你,免得你心生怯意。”
这几乎在告诉她,现在的她如果去努尔维斯,大概率要避让那边的一些巅峰战力,那边对她而言还是十分危险的。
其实也不难理解——她在隋炘面前,不就是极端危险的?而她也只是努尔维斯最上端权力的一部分。
隋炘顿时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