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冷瞥了他一眼,“蠢货,第一大都就是第一大都,强不可言,不出面不是因为担不责任,而是人家领头的足够狡猾,不给自己留破绽,相比而言,倒是我跟衍挽急躁了些。”
他倒是甘心承认不如人,但眉宇间也有顾虑,他看向天鲸馆最好的那个厢房位置,小院清幽,来自第一大都的最尊贵客人,连罗议这些人都不敢得罪,好生伺候着,对四都的态度明显有巨大差别,这也是帝林幽光的态度——五都之中,帝斯坦利其实才是帝林幽光主要攻略的目标。
若非隋炘谁能想到如今局面。
这就是帝斯坦利的权威。
可是当前没人知道嵇林别樰挑出这个司法先例后,作为帝林幽光的主要目标,帝斯坦利的这位尊贵使臣会有什么反应。
叶家这边的叶家兄妹也看到了局面。
叶信焱有些愤怒跟急躁,其实在东蚀被拿下的时候,他就开始不安了,但叶怀夷没有安抚他,只冷漠部署,一边继续观望。
“你等啥啊,咱们再不反抗,咱家就没了。”
“不是你说这群人来者不善,那罗狗欺君罔上,图谋的是咱
家的大都统治权吗?”
叶怀夷转着笔,“之前我跟罗议表态要参与对付隋炘,结果这人安排了一切却没通知我参与,我就知道他们图谋的是什么了,我们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但知道归知道,却不意味着我们有反抗的办法。”
叶信焱垮了脸,“那现在怎么办?要么咱们抓住嵇林别樰挑破的破绽,反向去指责罗议指挥不当,夺权过来,省得现在这么被动。”
叶怀夷摇头,“不行,不说现在都被他控制了,没法成功,实则咱们这里也被看死了,出不去,你以为尤克会放我们掌握话语权?最重要的是也没时间了,他现在应该已经逼着罗议表态了。”
这话刚说完,罗议那边的耳上蓝牙的确传来了尤克的命令。
他的确得担当责任。
罗议心里是极端不愿意的,但尤克的话很锐利,“你担心什么?既说了要让你坐上东川都主位置,自然不会毁诺,你当我尤克到时候去哪找下一个替我管制两大都的议长?而且若我不会允诺,以后怎么服众?何况你怕被其他三都攻击,就没想到三都是否帝林幽光的对手?只要我不倒,我自能从帝林幽光为你得到支持,你背后站着帝林幽光,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罗慎也知道风险尤在。
但他没得选。
于是他只能冷着脸装作坦荡对嵇林别樰表态,“你不必挑司法漏洞,我罗慎甘为东川跟五都承担正义的代价,只要能稳住大局,为我东川做表率,便是承担后果又如何!”
“嵇林别樰,看来你是真要为那隋炘承担罪恶的代价了,那就”
嵇林别樰忽然来了一句,“不好意思,你恐怕误会了,我没想过替她承担什么代价,毕竟我是联邦委托的经济代表,负责航海跟武装技术事务,为何要替一个在努尔维斯没有任何职务的人承担责任?”
卧槽!
在这挖着坑呢!
东川联邦这边都躁动了
罗议愣了下,冷笑:“之前众目睽睽之下,她可是从你们军舰出来的,而且你们也有实际的场合出席跟现实合作,现在能撇清关系?”
嵇林别樰:“罗议员可真幽默,在此之前她不是救世主吗?谁知道真相呢?真真假假的,都是某些当权者给民众看的,我这种搞经济做生意的,哪里懂这些,只知道尊重民心,我努尔维斯民心向她,认可她在斩杀那些人类叛徒后,帮助联邦废除难民制,削减赋税,那毕竟是切实的好事,谁能拒绝这样的好事,难道罗议长认为我努尔维斯这些举措是错误的吗?是东川百姓抗拒的吗?”
“既然以前没错,当前她的所谓罪名是在东川发生的,那司法责任跟治安责任在东川,我努尔维斯使团反而是受害者,还等着贵联邦立案调查,最起码得抓到她立案吧,我努尔维斯一定支持。”
“基于此,我们努尔维斯还需要负什么责任?她做了什么事,比如你说暗杀帝林幽光的使臣,那么,可有我努尔维斯联邦或者我诸财阀人员参与勾结的证据
?”
她真的很难对付,语言能力太强了。
明明是被包围的猎物,却从始至终都逼着罗慎让步。
罗慎眯起眼,应对也快,直接说:“那个丹还去营救隋炘了,难道这不是证据?樰总该不会也要跟丹总撇清关系吧,有罪的只是天玺?自然,我东川很快也会对天玺发动调查。”
他一如既往强势,毕竟武力优势在他这边。
嵇林别樰反应比他更快,淡淡道:“这样啊,劳烦罗议长把视频放出来,我看到证据,立刻给正要签署婚书给人做妾的季议长打电话,让她降罪给天玺。”
嵇林别樰这属于埋汰季庄殊又嘲讽东川跟尤克了。
你们倒是把视频放出来啊。
你们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