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添谊想到贺之昭的笔记本和述情障碍,他想他是有点迟钝,居然问他生气什么。
却又很敏锐看着他走路,一会还那么可怜巴巴说要戴情侣款。
但在超市对着两个饼干模具都得选半天,声称自己要吃通心粉菜。
居然,却,但。
可是也都很好。
许添谊连同贺之昭的迟钝、动作慢、不好的中文,一并都非常喜欢。
他很关注浴室的动静,等到花洒的水声停了,迅速将表放回去,装睡起来。
贺之昭进屋关掉灯,上床时被子摩挲的声音变得很明显,床跟着轻轻下陷。
过了两秒,他贴近了许添谊,从后抱住恋人的腰。
许添谊很快转过身,面对他。
既然人没睡,贺之昭认为这个时机很好:“今天为什么生气呢?”
许添谊说:“不告诉你。”
“告诉我吧。”贺之昭说,“我们不是一直是好朋友吗?”
谈恋爱身上总要被剥去几块,让自己不像自己,所以也跟着差点忘了,他们曾经是多好的、无话不谈的朋友。
许添谊说:“谁跟你是好朋友。”
他奇怪自己小时候为什么有那么多话要说。放学一路,贺之昭十句回一句,他也可以毫不在意,一个人聒噪回去。
贺之昭遗憾:“好吧。”
但许添谊很快凑上去亲了他。
一次又一次彼此交互的探索中,也逐渐培养出一点私密的默契。
知道对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
许添谊脑子已经像锅滚水。但羞耻心作祟,还是下意识狠咬嘴唇,保持着绝对的寂静。
他忍不住想,当年连性都不知为何物的自己,因为频繁梦见贺之昭而惊恐疑惑不已,纯情到亲嘴唇都不敢肖想。历经三番五次的梦丨遗后,才艰难甄别出自己不同于普通朋友的、特殊的喜欢。
……能想到今天这样的事情吗?
真的被摁在床里,被为所欲为。
快速的冲撞中,贺之昭的手掌被许添谊的腿弯不知不觉荚紧了。肌肤包裹紧贴的触感奇妙,无端的肥美,他赞叹人类的神奇,会有这么舒服的事情。
然后他的耳朵忽然捕捉到许添谊发出了很轻的叫声。
喜欢。贺之昭因此产生一种掌控的心愿,想听到更多、更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