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站起身来,轻抚平衣袍的褶皱,也不理会他如何叫骂。
待其停歇,乃冷声说道:“你是贼,也要叫我同你讲什么诚信么?
既你三人有心杀我,便当有承担后果的准备。如今被我擒住,还轮不到你来聒噪!
你放心,他二人自活不长久的,早晚受刑砍了脑袋,我也犯不上为了和你讲信义,白白担上私刑杀人的罪责。”
说罢不再理会他如何嘶叫,领着范二出了门,来至甲板上吹风,顿觉一阵轻松。
不多时,牛阵赵群二人回来复命。
李瑜道:“烦劳你二位看顾好这三人。招呼船上管事的,待靠岸,不许人下船,先去请了官府的人来一一验明身份,方可放行。”
牛阵二人相视一眼,便各自退下了。
李瑜在边舷凭栏四望,两岸山树缓缓移至身后,叫过范二来至一旁,正色吩咐。
“范二,待回了扬州,你便即顺此客舟再返神京。我予你书信凭证,你往皇城东华门,递牌子传信宫里,再等吩咐。
另回荣府探查一番,可有名叫张强的仆人,若有,则见老太太说明,寻机拿下此僚。”
范二见他颇为严肃,道:“爷交代的事,我自然认真办好,只是我这一走,爷孤身在扬州,一旁没个使唤的人……况且此地也不安稳,不若咱们先回神京再说吧。”
李瑜笑道:“就你有法子,偏我是傻的么?我这一身本事,倒是不怕贼人。
况且扬州城内苏老太傅家和林姑父家中都可引为助力,你且放心便是。
早去回信,领了吩咐早来复命,便算是助我一臂之力了。切记切记。”
范二无奈,只得应了。
李瑜即领着他返回房内,取纸研墨,提笔落字。待写完,加盖了自己的一等子爵印,风干墨迹后装入信封,涂腊封口。
将此信与自己的爵帖交与范二,另取了二十两银子与他作路费嚼用,再三吩咐。
至午后,船只终抵扬州城西渡口。
管事领着水手篙师将乘客拦住,讲明原委,说为防有漏网之贼,须待官府前来主持,验明身份,即可放行。
牛阵先往扬州府通禀知府,乃指派了分管捕盗的同知及推官领着十几个衙役来勘察。
李瑜见过同知等人,验明身份,又将遇刺之事说过了,牛阵赵群、船家管事也一一问过话。
即查验过乘客身份凭证,皆是无碍的,乃都放行,押解陈老大等三人回了衙门。
因李瑜爵位在身,且有皇差,近来也在扬州城内,因此也不慌请他至府衙问话录事。
范二别过李瑜,又转头上了此船,待歇过今夜,另拉了乘客,明日便要北上。
李瑜自渡口叫过两个力夫,扛上行李往城中寻了一间客栈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