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厉喝,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佣人们根本不敢有所迟疑,立刻朝着程言蹊走去。
“等一下。”程言蹊沉眉,因为愤怒胸膛剧烈起伏,“顾卿寒,你想要赶我走,可以,为什么要烧我的资料和日记?
那些资料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写的,是我自己的总结。”
这么久的心血被付之一炬,言蹊感觉心在滴血。
知道她为了吃透这些书籍资料,付出多少努力吗?
她几乎是用自己的生命在搏。
以她现在身体状况,根本就坚持不下这个强度的学习,但为了原主,咬牙坚持。
还有原主的日记,那是她了解原主唯一的途径。
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再也活不过来的女孩,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痕迹了。
顾卿寒……顾卿寒他怎么能!
言蹊直接蹲在地上,死死按压着胸口,用指甲死死掐入掌心,直至出血,掌心嫩肉外翻,这种程度的疼痛,才能让她勉强冷静。
“顾卿寒!”言蹊声线嘶哑,“我做的笔记,还有日记,是我自己的东西,不是夏凝给的,也不是你赐予的,现在请你还给我,立刻还给我!”
顾卿寒皱眉,觉得程言蹊有些装过头。
扔了她的东西,确实想要打击她,让她难受。
但难受到这种程度,就过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程言蹊根本就没有用心准备考研。他问过佣人,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只有小部分时间学习。
这种不认真不拼搏的敷衍态度,怎么可能考得上!
而且上次在夏家,面对刘苏安的质问,她亲口承认,所谓考研就是为了他,为了让他另眼相待。
她根本没有认真学习!
“不必装模作样!”顾卿寒冷哼,眼中透着了然和腻烦:“你一个学渣,还真以为自己能考上研么?哼,不自量力!
而且,就算是你走了狗屎运考上皇家医学院,我也不可能对你另眼相看,在我眼中,你就是夏凝的跟班。
看在夏凝的面子上,才给你几分好脸色,你最好不要蹬鼻子上脸!”
言蹊根本不理会顾卿寒的话,也不在意他的厌恶,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还给我,你聋了吗,我叫你还给我!
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你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判定我的罪名,你知道真相么?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所谓的公正,全部都是偏见!
我程言蹊,从不欠夏凝一分一毫。”
那些所谓夏凝对原主的好,都是原主应得的,照顾她的起居不值钱么?传授她知识不值钱么?
她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施舍!
言蹊深吸一口气,拳头抵在胸口,压制住即将跳出的心脏:
“和你结婚,是我要求的么?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我承认,我确实喜欢过你,但是喜欢犯法么,我有要求过你必须喜欢我么?
难道我作为一个人,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么!”
原主从来就没有要求过和顾卿寒结婚,她只是默默的喜欢他而已。
“明明是夏凝要求的,你对我不满,你不高兴,你有脾气,你冲夏凝发啊,跟我来什么劲!怎么面对她的时候,一个屁都不敢放,对我就居高临下,趾高气扬。
顾卿寒,你是不是觉得欺负一个崇拜你喜欢你的人,特别有成就感?
呵——”
最后一个字,说得嘲讽至极。
言蹊可不是天生的咸鱼性格,从前的苏言蹊,张扬肆意,从不受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