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岐淡淡地望了我一眼。
她只道了句:“我不小了,年龄比你大得多。”
我笑道:“可我看着你只有十二,仅多也就十四。我已有十八了。”
她道:“我比你大。”
我好奇地问:“那你芳龄几何?”
她却是停顿了下,“应该有……”瞧满岐那模样,渀佛她已是活了很多年似的,连自个儿的年龄也要想这么久。我正耐心地等着她想出来时,瑾瑜夫君却是打断了我们两人的话,“医术又不是武艺,没什么好切磋的。”
我最终也没有问出满岐姑娘的年龄。
不过满岐姑娘从那天起就在山庄里住了下来。桃枝走了,跟瑾瑜夫君待在一块我又不自在,且瑾瑜夫君也不许我去见沈珩,我唯好去找满岐。日子一久,我就发现满岐是个奇怪的姑娘。她不爱讲话,总是沉默着,有时爱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后来我瞧见了一事,才晓得满岐姑娘的双腿都是假肢,不过平日里有裙裾掩盖着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我惊讶地望了她一眼。
她淡道:“很奇怪么?”
我赶紧摇头。
她又道:“你知道么?这世间所有事都是由天定的,谁也逃不过天命。我也是,你也是。”微微一顿,她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而且你很快就有好日子过了。”
“好日子?什么意思?”
满岐又开始默不作声地遥望远处的天空了。
我离开满岐的院子时,忽然有阵风刮起,漫天的树叶飞舞,我不由得眯了眯眼。蓦地,有一道白影夹杂在漫天的鸀影里边,我伸手一接,是一张纸条。
我心里一愣,面上则是不动声色地收好。
然后我去了茅厕里,匆匆打开纸条一瞧,上面只言片语——我知易风在哪儿,但需要钥匙。
我看过沈珩的笔迹,知道这纸条是沈珩给我写的。沈珩知道易风在哪儿,但需要钥匙。我猛地打了个激灵,钥匙一定是在瑾瑜夫君身上。
我悄悄地去了瑾瑜夫君的书房,四处寻找着可以藏钥匙的地方。不过搜寻了一番也未有结果,我不由得有些失望。
蓦地,我想起通常重要的物件都会摆在最秘密的地方里,比如说暗格。
我掀开壁上的那幅仙鹤假寐图,东敲敲西敲敲,仔细地听着声音有无不同。我正认真地辨别着时,身后倏然响起一道声音——“你在做什么?”
我吓得险些就丢了魂魄。
我回过头来,咧嘴一笑,“我之前看话本时常见到里面的人爱在画后边藏暗格,我一时兴起便想来看看是不是我们山庄也是这样的。”
瑾瑜夫君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
“是么?”
我点头,“不然夫君以为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