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邈这号人早就出局了!现在我”他看了眼白语画,收了话口,白语画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恨不得在他身上凿个洞,“没那么无聊。kanshuboy”要是陆淮修还能说说看。
今日的晚高峰格外拥堵,老总病了,总裁办的这帮人最近都早溜,秦毅然将手头工作收完尾到家他们都吃完了,保姆阿姨从厨房里探出头,手里还摊着块抹布,“吃了吗?”
秦毅然摇摇头。
秦邈与王琼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从秦毅然应该下班的点到他到家,秦邈的心跳就没跌落到130以下。从山顶上滚落到谷底过的人,不愿再从谷底陷入沼泽。
漆室中,他问,“怎么样?”
“白语薇说他没。”
秦邈颓倒在床上,一张焦灼的俊脸瞬间灰死,他双手覆在面上使劲揉搓,压抑着声音似是在自问自答,“那怎么办?不是他们是谁啊?”这辈子,除了汪致霆,他想不出还有谁会这样整他。
秦毅然捏着手机,感受着震动,里面有囤了很多条消息都没回复。
他不敢。
卧室一时安静,隐隐飘过尿腥味。明天王琼之要血透,一周两次,每次取血透前的一天,她身上总会飘出这股味。五年了,秦毅然习惯了,但秦邈刚回国时不明白,初几次闻见还会皱眉头问,什么味儿啊?
好在,现在他们都习惯了。
秦毅然思考片刻,安慰秦邈道:“只是寄给了你,如果没得谈或者想整死你为何不直接去学校揭发你呢?再等等,再等等。”
“说不定就是汪致霆呢,”秦邈猛地起身,双手捏成拳头,愤恨地猜测道,“也许是我知道了他的事,他怕我告诉陆总?”
“说实话,汪致霆做事极其嚣张,这种阴恻恻寄匿名包裹的事不像他,他倒更像是直接把录音甩你脸上,看你恨他到极点却动不得他的人。我本来也不觉得是他,是听你说他和陆太太”秦毅然叹了口气,咬紧下颌,“算了,他和陆太太的事以后就别说了。”
“不说?不告诉陆总?瞒着他?他知道我和白语薇的事却愿意包容,给我很好的待遇与机遇,难道我用隐瞒这种龌龊事回报他?”美国那次,秦邈还想着无所谓,一对贱男女罢了。可回国后他被晋升至十八楼,再加上听到汪致霆那种恶心事他实在受不了。
白语薇下贱成这样,他们形容她“对钱和男人贪得无厌”是对的,陆淮修这么好的男人都无法满足她。这种人应该在地狱,而不是天堂。
秦邈胸中的怒火达到峰值,一拳头砸在了白墙上,仿佛那是那对奸夫淫妇的嘴脸。
“那是别人的事,少管。”秦毅然蹙眉。秦家倒台也不过是秦父管闲事不小心动了别人的奶酪,最后被有心人将敏感处放大,栽了大跟头。都说z和s(1)不分家,当时秦父请求保外就医被拒,汪家与秦家也算多年挚交,秦毅然找汪匡良帮忙,却被他拒绝,他说自己也很为难,关注的人太多,他不好此时插手。一周后,秦父自尽监牢,媒体的口诛笔伐终于歇了下去。
秦毅然对人间烟火的热爱也就此熄灭,明哲保身是他这几年的冷漠哲学。
“哥,你变了,你说过你最恨婚外恋的!”秦邈不敢置信。
“我没变。”
僵硬的背脊戳破了他的伪装。
他变了?
不,他没变。
他是恨婚,困住了情,将情冠以非法低德的罪名,绑住本应该自由的爱。
白语薇站在洗手间,黑眼瞳死死锁住镜面的自己,鼻尖几乎贴上,她细细数着眼下的细纹,聚焦过度眼花了就再数一遍,如此一遍一遍后,手僵硬颓然地撑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她觉得自己老了。
她的睡眠差到了谷底。与痛苦与愧疚的那种噩梦不同,这阵她心脏咚跳一整夜都不停歇。
秦毅然联系她,希望她可以找到汪致霆问一下原版录音当时是如何处理的。她自然反抗,这些事能不能别找上她,【为什么是我,既然不是他要整秦邈,你们可以正面自行沟通的。】
【对不起,陆太太,是他说要你去问的,我很抱歉。】
白语薇当时在厨房学拼盘,拿起一把刀便斧进了木砧板,她脾气上来便没问汪致霆,这个王八蛋的纠缠手段像是耻辱柱上的绳索,勒的她窒息又不能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冷漠。
本以为这事会僵持一阵,可没曾想次日便爆发了。
那晚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