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的攻势比初见那晚要咄咄逼人许多。
数秒后,白桦转头,对不明就里的室友说:“你先回去吧。”
闫启航此刻酒已醒了大半,虽隐约猜出俩人的关系,但也知道眼下这种情形不是他能置喙的,讷讷点头:“好。”
超跑引擎呼啸一路驰骋,李济州如愿载上人,开始秋后算账:“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白桦迟疑一下说:“不知道该怎么回。”
“所以你就这么晾着我?”
白桦没接腔,不知是默认还是无言以对。
李济州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听不出喜怒地揶揄:“真有你的。”
气氛陡然怪异起来,明明只是才刚见过两回面的陌生人,却搞得跟谈恋爱闹别扭的小情侣一样,白桦觉出不对劲,偏头看了眼车窗外簌簌后退的街景,有意岔开话题问:“去哪儿?”
“我家。”
他怔住,又听李济州接着道:“看你的猫。”
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白桦说:“太晚了,能不能改天?”
“改天?”李济州睨他一眼,跋扈尽显:“改天我又要上哪儿捉你去?”
料想这一遭逃不掉,白桦垂下眼帘沉默。
李济州拿余光瞥着身旁的人,斑驳霓虹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精致柔和的侧脸上光线明灭,像件艺术品。
难怪这么抢手。
于是换了章法,以退为进:“放心,你要是不想留下来过夜,我再派人送你回去就是。”
抵达湖景别墅时已至深夜九点多钟,主屋灯火通明,李济州大摇大摆领着白桦从正门进去,林叔立在玄关处迎接,瞧见少爷带人回来,见怪不怪地去备茶拿点心。
李济州把人叫住,“别忙了,他来看看猫,待会儿就走。”
林叔颔首应下,侧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默道:哦,这位就是少爷最近看上的新人。
他心细如发,觉出对方从进门起的言行举止都显得得体又自然,丝毫没有眼神乱瞟手脚放不开的局促感,那种由内而外的从容不迫,并非上过几天所谓的礼仪培训班就能习得的,眼界与见识的开阔,于细微处见分明,而这些,都需要一个经年累月潜移默化的过程。
他不由多看了几眼,感慨:看来少爷的眼光颇有长进。
李济州断不知林叔心中所感,领着人直奔宠物房而去。
易拉罐不久前刚被专职保姆喂了零食罐头,正餍足地窝在一只蓝丝绒脚凳上洗脸,门口动静由远及近,影子一闪,进来两个两脚兽。
前边儿那个它认识,这两天经常抱它给它梳毛的,虽然技术不怎么样。后边儿那个似曾相似,好像之前给它进贡过食物,这些天不见,难不成是捕猎的时候遇到了危险才脱困,真是愚蠢又不中用的两脚兽啊……算了,就奖励你摸一摸本王的肚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