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痴玉也笑,“也成,今日就让他秦衍独守一夜空房,也算出出我心头一口恶气。”她话落指落,两指并拢点在慕轻烟的胸口肋下,“随本宫回惊鸿去,且让他等着。”
慕轻烟叹一口气,“我随你去就是了,点了穴道你还得扛着我!”
“你那鬼心眼儿,我不放心!”痴玉随后又落下一指,点了哑穴。眨着眼睛看着绿筠:“绿筠,你去跟琥珀聊聊。”
绿筠无奈,“公主,轻烟姐丢了,虎王一问便知是您带走的……”
“无妨,这就走罢!”痴玉扛着慕轻烟悄悄的往院子深处去了,绕了几绕才从墙上出了虎王府,借着夜色将一身喜服的慕轻烟带回了惊鸿教坊。
三更鼓响时,前厅宾客已然散尽。
慕轻寒与荆凉任凭众人怎么劝也不肯再留,相携着出了虎王府,上马归去。
楚瑾虽量浅,却胜在赖皮本事一流,几个人中最清醒的反倒是他。只见他一条手臂扶着向祺不停的嫌弃着,一边吵着要去闹洞房。
奚燕行比此间的所有人皆虚长了几岁,虽喝醉了酒却不失体统,不肯随同楚瑾起哄。加之又有祁殇醉倒在席间,他便跟秦衍告辞,带走了祁殇。
秦衍今日倒是真的醉了,一身喜服上不知浸了多少酒渍,完整虽完整却也零乱了。蒋淘与姜承俊二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连同要闹洞房的楚瑾和向祺,一起挣扎着往主院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画堂上手臂粗的红烛朦胧着摇曳出喜庆的姿态,婆子守在廊下,琥珀在门口接了众人。
“朱砂,快将备下的醒酒汤端来!”她急急的吩咐下去,看着跟回来的楚瑾及向祺一阵无语。只得又多了一句:“多盛两碗来!”
秦衍摇晃着要往内室去,琥珀忙拦了他,“王爷,奴婢伺候您换了衣袍……”她半句留半句,意有所指。
“我去看她一眼,无妨!”秦衍绕过琥珀,自己挑了珠帘进了卧房。
琥珀无奈,外间尚有两位身份尊贵的客人,只得向珊瑚和珍珠使了眼色,自己紧跟着秦衍进了内室。
秦衍边走边脱外袍,衣襟处钉的钮扣都是指肚大的珍珠,他解得十分的心。
床上只落着银红的纱帐,未曾点灯。
“未央?”秦衍温声细语,他将脱下来的喜服递给琥珀,自己撩开纱帐往床上瞧着。
床上堆叠着锦被,象是睡过的,却没有人。
秦衍立时酒醒了一半,猛然回身看向琥珀,危险的眯起双眸问道:“你主子人呢?”
琥珀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跑两步上前,床上根本没有自家姐。她惊得不轻,手颤抖着支吾,“不、不知道……还以、以为姐睡、睡下了……”
她转身要往外跑,被秦衍抬臂拦下,“切莫声张!”
秦衍从她手臂上扯过自己刚刚脱下来的喜袍,重新又穿回身上,低声问道:“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辰?”
“是……是申时,宁安公主来过之后……”琥珀一手捂住自己的嘴,看向秦衍。
秦衍一弯唇,心下明了。
“去跟瑾王,本王睡下了!”
琥珀很快回来了,“王爷,瑾王和向国公喝醉了,姜卫长亲自去送人。”
“很好,让蒋淘进来伺候我沐浴!”秦衍进了床后的隔间。
琥珀按着他的吩咐唤了蒋淘进来,到底是不放心,亲自在门口守着。
珍珠和珊瑚看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躁动不安,一齐上前问了缘由,琥珀照实了,原来的一只蚂蚁顿时变成了三只。
“王爷在里间沐浴,珊瑚你去拿姐准备好的衣袍来罢!”琥珀强自镇定,不时往珠帘挡住的内室时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