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似乎有些震惊,呆呆抬眸,看向冯蕴。
冯蕴很少看到淳于焰这般严肃的时候,略一沉吟。
“世子何意?”
淳于焰一言不发地起身,突然朝姜吟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很缓,步伐却给人一种无端的压力。
姜吟紧张地屏气,头低得更低了。
淳于焰走到她的面前,命令一般,声音淡淡,“抬起头来。”
这是裴獗的姬妾,他这么做于理不合,但淳于焰从来不讲理,而裴獗也没有认下过这些姬妾。
在冯蕴看来,她们仍然有自由的“择偶权”。
因此,冯蕴并未干涉。
姚大夫错愕地哦一声,从向忠手上接过一串钱,这才道谢离去。
冯蕴在门外停顿片刻,才走进去。
姜吟发髻轻颤,美貌的面孔变得羞红一片,但很温顺。
很慢,像天空的浮云。
淳于焰冷笑:“我会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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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是次日晌午才回来庄子的。
这时,姚大夫的方子也开好了,战战兢兢地捧到向忠的面前,“老先生请过目。”
向忠微微一笑,收下方子认真对姚大夫道:
“公子要是吃着好,会再来找你。”
“哦?”淳于焰冷声。
“妾姓姜,芳名一个吟字。”
“记不得了吗?”淳于焰慢慢直起身,修长的手指在面具右侧轻轻撑一下,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年幼时,可去过台城的鸡鸣寺?”
“不知……贵人问妾这些,是何因由?”
冯蕴淡淡笑着,与他目光相对。
“妾不愿意。”姜吟抢在她的前面急切地拒绝。
即便隔着面具,也可以看出他心情的愉悦。
“如果不是她告诉你,你从哪里知道莲姬的事,又从哪里知道……莲姬身上有什么胎记?”
姜吟为她倒水,垂着眸子,“女郎找妾有事交代?”
冯蕴一愕。
冯蕴都有些怀疑,上辈子那个逮住她就要脱衣裳检查胎记的混蛋,是不是眼前这个淳于焰了……
冯蕴不好自证,索性反问。
淳于焰眼睛微眯,“敢问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