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身上所施的针只是为了缓解毒素侵入心脏,若是少了几针,那还会有效果吗?
只要谢明叡一死,长房后继无人,这偌大的家业,岂不是就轮到他们二房了?
这样他们也就不用搬离国公府了,还能继续享受着这国公府的尊荣。
一颗心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越想她越激动,她看到谢明叡脸上冒了汗,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顿时惊叫起来。
“怎么这么烫?流风,明叡发烧了,还不赶紧去打盆水来。”
打发走流风后,徐氏坐在床边,望着谢明叡,悠悠开口道:“明叡,你别怪二婶,怪就怪,你们夫妻二人太薄情。”
谢明叡要是不死,遭殃的就是他们家。
思及此,徐氏伸出手,捏住一根银针,就往外拔。
刚将银针拔下来,谢明叡立马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溅了还未来得及退开的徐氏一身。
正巧这时,林依依推开房门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大声问道:“二婶,你在做什么?”
徐氏未曾想就这么被林依依给抓个现行,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根银针,以及被谢明叡喷溅了一身的血迹,这人赃并获,她就算想抵赖,也无从抵赖。
完了,全完了,一瞬间,徐氏脑子里全是颓丧。
……
太医所施之针被拔出一根,也不知会对谢明叡造成什么影响,林依依连忙让人从谢老夫人院中请了太医过来。
这番动静,谢老夫人自然无法心安,跟了过来。
太医重新为谢明叡把脉的间隙,徐氏跪在谢老夫人面前,哭诉道:“母亲,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才做了些混账的事儿,还请母亲饶过我这一回吧!”
谢老夫人恨声道:“你这可不是一时糊涂,你是想要我孙儿的命啊!我谢家,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媳妇!”
徐氏又是一番求饶。
卫氏看向给谢明叡诊脉的太医,内心同样是不平静。
这个时候,她迫切得想要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要是因为徐氏的这番动作,谢明叡活不成了才好呢。
很可惜,太医看完之后禀道:“还好三少夫人发现及时,对三公子并未造成不利影响。”
卫氏不由揉了揉额角,暗骂徐氏愚蠢。
就算是动手,也得想个不着痕迹的法子才是,可她倒好,非但没对谢明叡造成什么伤害,反而将自己给赔了进去。
“母亲,明叡无事便好,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将二嫂关入祠堂,等得了空再行处置。”
徐氏没想到第一个说要处置她的竟然是卫氏,有些不可置信得瞪大双眼,“弟妹,你,我往日待你可不薄啊。”
他们二房三房处境相当,在这府中也只能互相抱团取暖,没想到这个时候卫氏竟然落井下石。
卫氏垂眸道:“二嫂,现在不是论情分的时候,谁让你,做了错事呢。”
“也好。”谢老夫人同意,“先将她押入祠堂,等日后让各位族老做个见证,处置了这蛇蝎心肠的毒妇。”
刚将徐氏给带下去,范氏就一路跌跌撞撞得跑了过来,在她身后,还有几个想拿捏她的仆妇,可当那些人一靠近她,范氏就发了疯似的扑打她们,“滚开!滚开!”
那些人一是无法拿捏住范氏,还真叫她跑到了谢老夫人面前。
她跪在谢老夫人面前,哭着道:“母亲,您快管管世子,世子他疯了,他……他要休了我啊!”
谢淮也闻讯赶了过来,怒声道:“你找母亲求情也没用,范氏,我没想到,当年你对我用过的伎俩会再用到明叡身上,今日,我是休定你了。”
“什么叫对你用过的伎俩?”谢老夫人被谢淮话中的意思惊到,忙问,“老大,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