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乔又去爬墙头的时候,金贵儿已经进了诵经堂的门,门口那两个抬轿子的小太监可是认识金贵儿的,这位被皇帝陛下亲自提拔的杂事房总管如今在皇宫可是人尽皆知,保不齐以后可能就是齐公公的角色。
两个小太监立即笑脸相迎道:“拜见金公公,您可是有事?”
金贵儿也笑道:“两位,门口的抬轿不知是谁的?本公公是来请宋女官的。”
其中一个小太监道:“金公公,小的们是陪皇后娘娘来的。”
“皇后娘娘在里面?这要是冲撞了可是不得了,那就劳烦两位先进去通禀一下,我也才好进去。”金贵儿假装并不知情一样。
两个小太监互相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胆儿大的对金贵儿说道:“金公公,要是陛下的旨意,我们倒是敢进去,这会儿皇后娘娘正审着宋女官呢。”
金贵儿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模棱两可道:“你们快进去一个人通禀吧!剩下的交给本公公,娘娘不会怪你们的。”
胆儿大的小太监一听,觉得金贵儿必是奉了皇帝陛下的旨意才来的,立即小跑进诵经堂的二进院落。
彼时姜皇后正闭目养神,听着四海打宋司言的耳光,小太监壮着胆子道:“启禀皇后娘娘,金贵儿金公公求见,说是陛下有旨,要见宋女官。”
姜皇后诧异的睁开眸子道:“没说为何要见?”
小太监回禀道:“没说,不过看上去还挺着急的。”
四海停了手,他一听说皇帝陛下要见宋司言,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如果陛下看见宋司言被打成了这样,追究下来,他肯定就是那个顶罪的。
姜皇后也是没预料到,怎么就那么寸的陛下要在这个时候见宋司言,她突然起身,走进宋司言,并对四海说道:“把她的脸给本宫抬起来!”
四海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皇后娘娘还有心思去相面,又不是要杀头需要验明正身,可他也只能抬起宋司言下巴,给皇后娘娘看。
姜皇后盯着宋司言看了一会儿,然后对小太监说道:“让金贵儿进来吧!”
金贵儿也是一直注意着二进院落里的动静,确实是听不见宋司言被打的声音了,他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小太监从里面出来,立即邀功一样的说道:“金公公,您请,小的已经禀报了,皇后娘娘还问小的知不知道陛下找宋女官何事?小的当然说不知道,还说金公公看上去颇为着急来着。”
金贵儿笑道:“有劳了,改日再谢。”说完他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稳了稳心神,稍提起长袍一角,微弓背,迈步进了诵经堂的二进院落。
金贵儿进到二进院落见到的宋司言竟然是坐着的,而姜皇后却是站着的,只是宋司言的双颊红肿,嘴唇也都破了,她坐在椅子上,微颔首默不作声。
金贵儿立刻面笑心不笑道:“小奴金贵儿参见皇后娘娘。”
姜皇后也同样如此道:“这不是刚刚升了官的金贵儿么?本宫没想到,在陛下那里还没呆上几天,你就当上杂事房的总管了,真是小瞧你了。”
金贵儿赶紧回答道:“皇后娘娘高看小奴了,赶巧陛下那天就高兴了,赏了个小奴官当当,不过也还是托皇后娘娘的福,要不是在娘娘您的宫里还有殿下的宫里做过事,哪里轮到小奴去尽孝皇帝陛下,这说来小奴的高升可都是拜娘娘所赐了。”
金贵儿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在这皇宫里,论拍马屁,他要是第二的话,肯定没人敢称第一,只是看他金贵儿愿不愿意下功夫而已。
姜皇后还是真吃这一套,她嘴角已经扬起,明艳的红唇如菱角之形,嘴角勾起的微笑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四海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金贵儿,心里思量着,还真是想见谁就见谁了,这就是王嬷嬷口中的陛下面前的红人,将军府嫡女的宫中心腹,杂事房的总管,金贵儿。
此人个头和自己差不多,看年纪也应该和自己相仿,怎么在宫中这么些年,他竟然不知道还有这号人物。
姜皇后问道:“听禀报说,你是来找宋女官的?陛下找她何事啊?”
“娘娘,小奴也只是听吩咐而已,不过瞧着宋女官好像是病了,这嘴?”金贵儿还是虚虚假假的忽悠着。
“本宫也是刚到这诵经堂,本想修心养性念念经,却发现宋女官倒在地上,这才命人扶起她,只不过她这个样子怎能去见陛下?”
金贵儿皱着眉,向前走了几步问道:“宋女官,你这怎么好端端的自己摔地上了,要不是皇后娘娘过来,还真是没人发现你,你可还能走?”
宋司言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她的嘴巴肿胀的厉害,嘴里的血她也只能忍着强咽下去。
金贵儿搓着手道:“皇后娘娘,这要是问起来,小奴就说在这看见皇后娘娘了,也好证明宋女官是自己摔的,并不是被人打的,如何?”
姜皇后岂能让他这么说,她对四海使了个眼色,四海立即对金贵儿说道:“金公公,在下四海,公公就不要对皇帝陛下禀报娘娘来过了,这祈福诵经之事,娘娘是本着心诚之意,倒是不必宣扬出去了。”
“小奴问过了,宋女官是在院子里被石头绊倒了,才摔到了脸部,养几日就会好了,是不是,宋女官?”四海提高声音问宋司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