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令陪时春分一起去请安,华亭县主看见他们两个同时出现,表情还有些意外,毕竟褚令这人一旦真的生气,可能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她还以为他们会从此生分,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好了,看来新婚夫妇的感情就是要比别人牢固得多。
“我听说你这几日一直都往茶庄跑?”华亭县主看着褚令,主动问道。
褚令淡淡点头,“挑些人给春分带去柳州。”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当中做了多少功夫,只有他自己知道。
华亭县主的眸子眯了眯,目光落到了时春分身上,“九苦丁一事,我本没打算交给你,是阿令拍着胸脯说你能行,我才信你这么一次,现在他连挑人的事情都替你办了,你要是再做不好,可别怪我这个做婆母的瞧不起你。”
她这话说得直接,可时春分却来不及细想,而是诧异地望向了褚令。
关于这些事情,她从未听褚令提过,即便心里早有猜测,可却始终不及旁人说起那么震撼。
连她自己都没有信心的事情,褚令却对她充满了信心?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褚令绷紧下巴,不满地蹙眉,“阿休的事情还没搞定,你又管起我来了?”
华亭县主气得想骂人,“我这是为了谁?”
时春分回过神来,温柔坚定地向县主保证,“母亲请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
——
从华亭县主那儿回来,二人一起用早膳,时春分盯着褚令的冷脸,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褚令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被母亲骂傻了?”
时春分收起笑容,撇了撇嘴,“母亲才没有骂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
而且这个事实令她心中小鹿乱撞,褚令比想象中更在意她。
褚令没再接她的话茬,低着头继续用膳,他一直不喜欢强调自己为时春分做了多少,这显得他好像一个单方面付出的傻瓜。
二人用完早膳,茶庄的那些人已经到了,一个接一个地排在了院子里。
因为要让时春分立威,所以这次选人褚令没有出面,全程由时春分自己挑选。
狼毫早就将这些人的籍贯、经历制成了册子,交给时春分一一对比,确保她能从中选到合适的帮手。
时春分挑了一上午,才从里面挑了四个伙计和一个掌柜,除此之外,她并没有找到合适的账房人选,这一点让褚令颇感意外。
“六个账房,她全都没有看中?”
听见狼毫的禀报,褚令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六个人全都是茶庄账房的好手,不管她选中哪个,对在柳州的生意都大有帮助。
狼毫摇了摇头,“不仅如此,大奶奶选的伙计也很让人意外。”他一边说一边递上了册子,“四个伙计不是相貌丑陋,就是身体残缺,加上那个掌柜,大奶奶选的全是男子。”
一般女子做生意,店里的伙计都以姑娘家居多,除了容易说话以外,相处起来也比较轻松,不像跟男子在一起要处处避嫌,可时春分却剑走偏锋,挑的伙计全是男子,虽然他们各自都有缺陷,也难免会引来外界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