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看过来,时轶立刻眼巴巴地黏上去了。
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伸出去抢书的手实则穿过了那些书页。
而那一卷书册,分明是自己从谢长亭的手中滑落下来的。
时轶又玩起了对付自己那些师叔时的拿手好戏,撒娇耍赖。他头一歪,没骨头似的,就这么软绵绵地靠在对方身上去了。
殊不知,自己这么大一个人莫名其妙撒起娇来,看着有点……惊悚。
如若是知道他刚刚杀了多少人、手上沾过多少血,就更惊悚了。
“……”谢长亭想把他推开,没想到对方粘得和牛皮糖似的,推不动。
手一伸过去,还自动粘到了他的手上。
时轶冲他眨巴着眼睛。
谢长亭:“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总是不理我。”
“……”
“难道我不比那些书好看?”时轶大言不惭。
“……”
时轶根本没指望对方能搭理自己。他伸出手来,抓住了对方身上的一缕头发,卷在手上玩:“呀,你都没告诉过我你是小狐狸。”
谢长亭虽然没有回答他,但明显有些不安。笼在他道袍身下的尾巴不自觉地晃来晃去。
时轶看得分外心痒。他玩够了对方的头发,又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那条在他面前乱动的尾巴。
都说妖的耳朵尾巴是摸不得的。果不其然,他刚一碰到那里,尾巴上的毛就全炸开了。
谢长亭终于愿意搭理他了,一把按住他手腕:“你干什么?”
时轶很无辜:“不干什么。”
“松手。”
“不要。”
“……”谢长亭简直拿这种牛皮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轶的目光认真地在他身上打量:“谢长亭,你真的一点狐狸的样子都没有。”
谢长亭:“那我应当是什么样?”
时轶想了想。
“这样。”他说着,朝对方挤眉弄眼了起来。
大约是想抛出一个妩媚的眼神来。
不过不太成功,因为谢长亭面上的神情已经彻底凝固住了。
时轶大笑起来,松了手:“我不逗你玩了。”
他话音落下,书房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敲响了。
过了一会,谢长亭才开口道:“请进。”
一个时轶不认识的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
时轶见状,非但没有从谢长亭身边离开,反倒伸出手来,紧紧从背后将对方抱住了,神情就像是某种被侵犯了境地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