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要下楼,却见对面的窗子又开了,江隐出现在后面:“别去了,没有用。”
祁景没明白,江隐指着楼下让他看,祁景探身看过去,就见底下西北角的一扇窗户严严实实的订满了木板,缝隙中夹着一条红带子,正随风缓缓飘动。
江隐道:“我之前分给了他们几段红绸,要是有什么急事来不了,就塞进窗缝里作为信号。这是吴敖的房间。”
祁景道:“那其他人也……:”
江隐点了点头:“周伊在一楼,吴敖和陈厝在二楼,除了陈厝,都挂上了红绸。”
祁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吴敖不能出来,也许是因为吴优找了他,周伊不能出来,说不定是周炙要和她一起睡,陈厝……”
他想到了他手臂上那两贴膏药,如果现在还没有挂绸带示意,说不定是已经睡死过去了。
祁景怎么想怎么觉得他们是故意的,为了防止他们几个惹事,特意采取了一盯一的战略。
“现在怎么办?”
江隐说:“就算下去大门也锁了,整座楼有窗户的只有我们这两个屋子,倒也无妨。”
祁景心头一动:“那我去找你?”
江隐说:“你可以试试。”
祁景分不清这是不是威胁,看了他一眼,就去开门,谁知道撤了锁,在门上推了几下,仍旧纹丝不动。
他回头看了眼江隐,又用了大力气,门后就跟有堵墙似的,祁景难以置信的道:“他们把我们反锁在屋里了?”
江隐点点头。
祁景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往门上踹了一脚:“他们当我们是什么,囚犯吗?”
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越想越火大,这个小镇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要这样防着人?其他几人到底是被拖住了脚步,还是像他们一样被困住了?
祁景忽然停下来:“我今天还非要过去了。”
他从窗口往下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巷子里已经开始弥漫起了浓浓的白雾,活像有人搬了一车干冰放在下面似的。祁景已经见怪不怪了,目测了下距离,找了个桌子和凳子垫在窗户下。
江隐道:“你要做什么?”
祁景:“夜会情郎。”
他说着后退了两步,借着跑过来的速度三两步上了桌子,从窗口一跃而出,江隐明亮的眼睛映出他的身影,瞳孔微微放大了。
祁景准确而敏捷的落在了树上,细小的枝桠细细簌簌刮蹭过他的头发脸颊,折断了掉在地上。在他背后,一轮浸透了冷光的圆月悬在屋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