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只看了一眼,就有什么东西冲上喉咙,连忙闭了闭眼睛,才把那种呕吐的欲望压下去。
裹尸布里的东西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尸块,除了脸之外,其他地方都不成人形,仿佛一滩烂泥兜在布里。
江隐看了两眼:“这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李魇哼道:“只不过是守楼的一个门人罢了。”
祁景道:“怎么会这样?”
李魇说:“我也想知道。”他把布盖上了,“现在,总能让我们走了吧?”
几人都被那血肉模糊的尸体震住了,没人再拦,李魇重重撞开江隐的肩膀,和门人一道走了。
他们的身后,淋淋沥沥一路的血。
沉默了一会,瞿清白惨白着一张脸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活死人也能进到这里来?”
祁景沉吟片刻:“不一定。”他想到了在四楼看到的那个身份不明的人影,想到了和江隐在院中看到的白衣人。
瞿清白看了又看那滩黑红黑红的血,捂着嘴说:“我们走吧,我……我有点……”
陈厝赞同的点点头,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们俩现在的脸,肯定是一青二白。
谁知他们才走几步,迎面就过来一个人,魏丘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打照面就问:“李魇他们呢?”
陈厝道:“往那边……”他顿了一下,“你找他干什么?”
魏丘的眼中含笑,陈厝和他对视片刻,忽然明白了:“你知道……早上你说的那些疯疯癫癫的话,就是因为这个!”
像待宰的猪猡一样……被圈养……可笑……
陈厝一把拉住他:“你知道什么?那个人是怎么死的?这栋楼里有什么东西?”
魏丘轻轻巧巧的甩开了他的手,故意卖着关子:“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陈厝像吞了口苍蝇,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周伊都有点急了:“死的是守楼的门人,我们都住在一栋楼里,若是这里真有什么东西,等天黑一落锁,谁也跑不掉!你就一点也不怕吗?”
魏丘哈哈大笑起来:“我怕什么?你们这帮小孩满嘴胡言乱语,有什么可怕的?”
吴敖冷冷道:“也不知道胡言乱语的是谁。”
魏丘没有理他,又问道:“那门人怎么样?”
祁景看了他一眼:“死状十分凄惨,不成人形。”
魏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又浮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转身扬长而去。
周伊还要说什么,江隐却冲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