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有身影相像便也罢,她们走得更近,小颂发现,就连衣裳,包括头上戴的金冠甚至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她绝不会看错的,况且这样的衣裳,京都里也只有那么几人能穿。
怎会这样?国公爷白天不是在宫里么?
国公爷又怎会出现在小郎君那处?
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的看错了。
小颂差点连路都忘了走,她向来稳重,反倒是活泼的小雅拉了她一把,低声道:“你怎么了?应该是国公爷!我们快去拜见了!”
“哦。”小颂收拾起纷杂的心情,与人上去,一同给祁淮见礼。
祁淮不以为意地叫起,淡声道:“我只是来瞧瞧,你们都散了吧。”
“是!”
其他人都散了,小雅小颂好歹是清音居的大丫鬟,不好走,还留在林中。
祁淮转了一圈,见她们俩还在,管事小心解释道:“回国公爷,这两个小丫头是清音居的丫鬟,您可要喝些茶,用些糕点?叫她们去办。”
“不必。”祁淮瞄了眼这俩丫鬟,倒是觉得有点眼熟。
他亦不放在心上,随口问了句:“此处从前是谁住?”
否则何必还要放俩大丫鬟在这里,恐怕从前二婶或是堂妹在这儿住过,这些是留下的人。
管事却是突然闭嘴,两位丫鬟也低头不敢说话。
祁淮想了想,心道,难不成这儿是他的便宜儿子的住处?
他轻笑一声,不再问,抬脚走了,留下句:“挑几枝好的剪来给我插瓶。”
说罢,他的人影很快便消失在梅林里,小雅大松口气,小声道:“国公爷好吓人呢!”又看小颂,见她脸色雪白,笑道,“你看你,脸都吓白了呢!”
小颂是有苦说不出,她哪里是被这事儿给吓的……
祁知年早上醒来,便去赶早市买了花灯专用的竹篾子与纸张、长段的蜡烛回来,还买了些颜料,林秀秀给他们来送热豆浆喝,被范嬷嬷留下,还把林寡妇请来一同用早膳。
两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早膳,得知祁知年想做花灯的生意。
林寡妇便笑道:“我昨儿去城外做生意,确实比平常、也比城里赚得多呢!上元节前,我都打算去,你就和我们一起做个伴,在我们家隔壁摆个摊儿吧!”
林秀秀连连点头:“没错!昨儿许多人说今天还要来咱们家吃豆腐花呢,今晚的生意一定更好,这样你的花灯一定也好卖!”
范嬷嬷正不放心晚上让祁知年单独出去做生意,听了此话更是感激不尽。
林家母女回家准备晚上要卖的豆腐花,这一天,除了出门给姜七娘、范嬷嬷各买了身新衣裳外,祁知年便一直在家在做花灯。
原先是国公府的小郎君时,祁知年就会做花灯,那时这样的事情是消遣,他是很有钻研的,做出来的花灯极好看,也好在还有这点手艺功夫在,此时做起花灯来,也算是又快又好。
他读的书又多,想出一些有趣的灯谜也毫不费事。
范嬷嬷也在一旁帮忙,到下午时,他就已做好十盏花灯。
数量上是有些少,却个个精致,再配上有趣的灯谜,祁知年猜测晚上应该不算难卖。
为了不被认出来,祁知年还顺便做了些面具,用笔在上头画些小猫、小狗的花样,他也给自己画了个小老虎的,预备晚上戴,这样就完全不怕被人认出来。
大夫也是下午来的。
祁知年问过范嬷嬷,得知这位大夫是个很年轻的小伙,是个游医,姓黄,去年才到京都,却很有名气,且他专门治一些奇怪的别的大夫不敢治的病,他还敢直接给人肚子上划道口子,说是取瘤子还是怎么着。
总之他头一回使这一招时,即便对方是个穷到已经没钱看病马上就要一命呜呼的大爷,也把众人吓得不轻。
谁料这位年轻的大夫就把那大爷给治好了呢!
本已是濒死之人,如今好吃好喝红光满面的,还开了个茶摊子,家里日子倒越过越好了!
这位大夫也因此一战成名。
但这人的行为在很多人眼中依旧荒诞,有几个人敢在肚子上直接开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