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钰迁却仍是垂首不语。
暖阁中一时静谧,窗外秋风啸过,撩动窗纱。
“臣,”
许时,他开口,嗓音中似藏了什么。
“不敢逾矩。”
“普天大庆之日,望陛下以大局为重,臣恐触怒上苍妖惑人主,不敢逾矩。”
“……”
“……”
暖阁中又静下来。
“朕知道了,卿家退下罢。”
半顷,她说。
四
“方才,可见着左卿相了么?”
“回皇上,奴才未曾得见。”
“……”
夏倾颜望着面前不远处水榭,沉默片刻,举步登阶。
金秋愈深,风一打,叶落满低。银杏梧桐小扇子似得打着卷下落,落在宫道上,又被扫进尘土,回到树下。
夏倾颜忽然一时兴起,不顾身后宫人劝阻,半弯下腰拾了片银杏叶执在手中,心绪稍霁。
祭天仪式礼节繁复规仪隆重,皇族挂着虚号的大家长又齐聚,盯着她一举一动,便是有半分做的不至便要大发牢骚,即使她早已从先师那习知举头无神,也不得不每行一步都如履薄冰。
更何况,明明方才她祭烧叩拜时他还在群臣之列,现下转眼竟不见了,实是恼人。
这人,何时才能坦率些。
啧。
夏倾颜心中有些躁意,面上却并不显露,她执着那片杏叶缓步登台,寻了个薄阳不侵的位置一撩蟒袍,靠坐下来。
“朕在此稍作歇息,尔等退下罢。”
她出声挥退身边宫人,众仆领命,依言悄声退到水榭下方。
夏倾颜斜坐楼台目视远方,身上红金蟒袍耀出付端然样貌,眸似远山眉目清肃,脑海里却还是乱糟糟的没想正事,挂在那人身上。
明日……明日朝休,那便后日罢,后日等唤他来,必要问问他旧日的佩玉还用是不用。若是还用……她还是再努力试上一试吧……
可她自小习的是书是画,是帝王权术,女红……实在拿不出手啊……
嗯?
夏倾颜侧一侧身,忽而眉头一松,晶亮的眸子挂着三分笑意望向不远处。
梧桐林立,金叶簌簌后,素白袍角时隐时现。
時钰迁站的位置有些刁钻,远远的隐在叶与叶之间,只能见到他似是在与什么人交谈,若不是她端坐这水榭之上,恐怕再贴近些也难以察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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