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枝见微信上再没消息,并未催促,只是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赊账了一个热乎乎得烤红薯,心满意足得啃着。
“一会儿我儿子来了,给您付钱。”
卖红薯的大婶吃惊:“姑娘你看着才十七八岁,都有儿子了?”
江明枝笑容矜持:“有了,儿子都十六了。”
大婶更加吃惊:“完、完全看不出来。”
红薯有点烫,江明枝吹气,说:“哎,看着年轻也没用,儿子叛逆期,不听话,不好管啊。”
‘孩子不听话,成绩一般,丈夫不着家’——这大概是中年女性话题里不败的王者,大婶也跟着感慨几句。
等到杀马特霍柏抵达,大婶瞅见他的尊容,心中对江明枝的怜悯更胜一筹,说什么都不肯要红薯钱。
“摊上这么一个儿子多糟心啊,大妹子,你也是个可怜人……”
霍柏快要气死了:“说谁糟心?”
吃饱喝足的江明枝完全没想到大婶能感慨到霍柏面前去,整个人面色也有些僵硬,催促霍柏给钱后连忙拉着他上车。
坐在副驾驶上,江明枝忽然想到一点:“你今年十六?”
霍柏还正炸毛着:“怎么,你是来医院看脑子的?这都不记得了?”
江明枝不跟杀马特讲礼貌问题,幽幽道:“你不怕交警查你未成年人驾驶机动车?”
霍柏:“……呵,谁怕这个。”
就在他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前面十字路口出现了一位交警。
霍柏:“淦。”
两人换了位置,摸着这辆明显非常高级的车子,江明枝说:“我开车次数一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霍柏咬着牙:“你他妈以前没开过车?!”
江明枝微微一笑:“这不就第一次了么。”
话音还没落下,她踩下油门,车子行驶了出去。
霍柏全程抓着天花板得扶手,一路上紧张的面色酱紫,回去后看都没看那些给江明枝签字用的试卷,随手装在书包里,躺在床上缓解心情。
其实江明枝开车还是非常稳的。
死过一次的人,其实都是非常惜命的。她其实会开车,车技并不比老司机差——上辈子有些科研是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进行的,每天除了科研,就是开着越野出去兜风。
她之所以那么说,纯粹就是跟便宜儿子开个玩笑,让他忽视红薯大婶的话。
至于霍柏事后能不能意识到事情真相,那就得看霍柏的智商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