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了床边,随即下了榻,顺着床沿一路摸索过去,便找到了衣桁,
他取下衣物,一件件的穿上,宽大的外衫遮掩住了他日渐隆起的肚子。
“主君可是起了?奴可是能进来伺候洗漱了?”屋外响起了乌雪的声音。
“进来罢。”尹清开口。
乌雪的脚步声平日里很好分辨,只是今日他实在是头痛,就连这窗外的鸟声都显得有些吵闹。
他听见细密的水声响起,紧接着,乌雪就将温热的帕子放到自己的手中,叮嘱道:“主君,小姐临走前特地吩咐的,您这药巾绝对不可取下。”
“妻主,她出门了?”
“嗯,小姐她自今日天不亮就走了的,不过临走前,还专门吩咐了咱们的小厨房做了主君最喜吃的金丝卷。”
尹清捏着帕子,他也知道他并非一个合格的夫郎,
没有身孕之前他便吃不得肉,有了孩子之后,但凡只要闻到一丁点的肉腥都会吐,
笙笙从未怪过他,还陪着他已经吃了好些时日的素菜了。
这琉璃金丝卷是用了红豆做的,味甜,他很是喜欢。
“妻主,有说她今日何时回来吗?”
“回主君的话,并未。”
“嗯。”
“那奴伺候主君用饭?”
“不用了,只端来一些金丝卷就好。”
一连五日,大小姐都没回房歇息过了,
主君眼睛不方便,又怀着个孩子,却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送去的吃食也都被退出来了大半。
让人看着实在是难受的紧。
乌雪一边烧着锅中的热水一边想着。
大小姐将今日份主君的眼药给他之后,就带着另一位小厮出去了。
自古以来,小厮最终变成侍君的例子也不少见,
只是他没想到自家小姐也会是这样。
分明前两日小姐同主君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怎得这人心为何说变就变了呢,
夫妻的情分为何说淡就淡了呢,
酉时,笙笙踏进前厅之时,尹清已经都安坐在了前厅与青芜喝着茶。
接连着五日未见,尹清好像瘦了许多,她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的时候,澄迁瞧见后将她一把拉了过去:
“趁着现在还没上桌,我要先同你说个事。”
笙笙瞧见澄迁的表情有些严肃,隐约有些不对劲。
“何事?”她问道。
“就,这件事到底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