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知唤望着庙中先生的身影,他张了张口,对身旁的桃儿细声说道:“先生还真是独具一格啊。”
桃儿白了他一眼,说道:“瞎说什么呢,先生取的名,就是最好的。”
童知唤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不是说先生取的名不好听,桃儿姑娘,挺好听的啊。”
“呆子。”
“姑娘怎么又说我啊。”
童知唤心中一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桃儿总喜欢喊他呆子。
……
陈长生进了观中,抬手一招,真武神像手中握着的剑落入手中。
他翻转手中的剑,剑身微颤,似乎在表达着喜悦,大概是因为先生归来,所以会这般。
“陈某的头发就这么好用吗,连你都醒灵了……”
陈长生伸出手在剑身两寸处轻轻一弹。
剑身微颤,发出铮铮之声。
“如今剑中有灵,你也算得上是真正的仙剑了。”
听雨剑再次发出剑名,似乎是因为先生的夸赞从而显得有些兴奋。
陈长生收起了剑,他的脸上有些许喜色,但这份喜色却并未持续太久,不过片刻便化作了平日里的无喜无忧。
他转身去了道观的后山,穿过正堂后便来到了凉亭,再顺着一条小道往山上走了大概四十余步。
当初那座孤坟下方又多出了一个小山包。
碑前放着三颗桃子,还有三柱燃完的香,大概是童知唤这些日来祭拜过。
陈长生取下腰间的葫芦,揭开盖子后便开始倒酒。
晶莹的秋月酿洒在墓碑前,沁入土里。
陈长生心里明白,这样的祭奠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但他依旧乐意去做这样的事,其实也只是为了宽慰一下自己的内心罢了。
至始至终,他都是人。
“你啊你……”
陈长生长叹一声,说道:“之前你告诉陈某说,能喝到陈某的酒是件幸事,如今可倒好,没喝上几次人就走了,这要陈某怎么说你才好。”
“蠢的没边了。”
陈长生道了一句,他一直都这样说玄黄,但每次玄黄却都是傻笑着,这老道士修了一辈子的道,却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童知唤和桃儿来到了先生的身后。
酒葫芦的酒去了一半,陈长生这才罢手。
陈长生问道:“他仙逝前可说过些什么?”
童知唤顿了一下,开口道:“道长他拢共只说过两句话,一句是叮嘱我的,另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