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朝霖恩的方向小声抱怨:“lynn!你差点将这个女生撞倒了。”
霖恩闻声站起来,跨出车。他个子很高、双腿修长。他的头发似流动的金沙,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此人相貌英俊,贵气逼人,那湛蓝的双眼透出傲慢的神色。
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江霜釉,眼神有些挑剔,慢条斯理地开口:“或许是我的错。”他缓了缓,语气不屑,“不过,你的反应也太慢了吧。”
江霜釉按住身旁快炸毛的女生,她懒得理这种傲慢无礼的人,更不想回应这种强词夺理。被他打量的滋味也不太舒服。不过,第一天上学,她不想跟人起冲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一边的女孩也快步跟上江霜釉。
这样粗鲁直白的白眼,让不可一世的霖恩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真是不懂礼貌啊,他在心里不屑地想。
霖恩的好友马库斯看他站在道路中央,快步走上去拍他的肩,问:“霖恩,你在这站着干什么呢?”说罢朝他的电动玩具车看了看,憋着笑说了声:“这车真‘酷’。”
在一边看热闹的安德森笑道:“”不过你这可是作弊啊。之前打赌说的是开儿童脚踏车,你现在用电动车,我们可不依,明天记得换一辆啊。”
霖恩看着损友笑闹,哼了一声,然后下巴朝前方江霜釉的背影抬了抬,漫不经心地问:“那个女生是谁?”
安德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皱眉答道:“不知道,之前好像没看到过啊。我们学校的亚裔两只手就能数清,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霖恩不答,重新坐上车,将车发动,脑海中却浮现出刚刚那个女孩的形象。
她的黑发柔软顺直,长度过肩,是这个学校少见的发色。
他刚刚撞到她了。似乎是…小腿?
回想起她刚刚低头揉小腿,细长匀称,小腿弧度优美,白嫩如羊脂玉,莫名让人联想到家里收藏的白玉瓷…
损友马库斯打了个响指,打断了霖恩这满无边际的联想。
霖恩的表情顿时变得冷硬,下颌绷紧,眼神懊恼。
该死!林恩在心中暗骂。
才短短一面,他怎么会将细节记得那么清楚。她分明是粗鄙的、不知礼的、下层人。
他绷直身体,轻嘲了一声。
社会机器会兢兢业业地筛选,让沙石坠入深渊,而金字塔尖的人,自然稳如泰山。
不再去想了,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值得他去费心。今天的这个小插曲终会如一缕风,消失在他的记忆中。
马库斯看霖恩的面色变了又变,误以为他对那女孩感兴趣,八卦地问:“霖恩,你想什么呢?如果你想认识那女孩的话,可以问泰德啊,他在学生会工作,有全校学生的名单。”
另一人赶紧插嘴:“不过泰德最近可忙的很,他还要组织返校日舞会。霖恩,你刚刚怎么不直接找她要电话?”
霖恩的表情淡漠,反驳道:“荒谬!我对那女孩一点都不敢兴趣。她压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说完后他犹觉不够,又嘴硬添了一句:“我根本看不上她。”
马库斯闻言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也是,你一直都喜欢金发甜心那款的。”
然而安德森摸着下巴幽幽地说:“还好吧,刚刚那女生其实挺可爱的啊。”
可爱?
江霜釉的形象又跳入霖恩的脑海。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母亲摆在书房的占卜书。
黑色,女巫的颜色。总跟不吉、负面的词语挂上钩。
他不想承认,可他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接下来他的生活即将偏离轨道,陷入无边无际的麻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