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叔,这是我全部的铜板,都买那个黄米,您看能买多少?”
多少?150文,六文一斤,正好25斤呗,付清肚子里算了一遍,嘴上却是什么都不说,她现在不过是个没读过书的女孩子,能懂多少?总不会比人家掌柜的算钱还快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他们真的是大丰收啊!这一圈转下来,大虎和付清都是一人一个背篓回家,一个装着米,一个装着一麻袋碎皮子,就是二虎手里都拎着一副下水,算得上是满载而归了。
他们半个多月的粮食啊!一天不到二斤米!从大到小五口人!这就是他们如今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8金手指出现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家里不用抓药,不用请大夫,没有其他费钱的开销,这得
来的银钱全都买成了米粮,这让一家子长期以来处在半饥半饱状态的人都感到了满足。
“娘,你看,这碎皮子,若是拼在衣裳里,岂不是比棉花还暖和些?您看,要是做一双毛鞋垫,大哥外出这脚也能少受些寒,还有,这裤子里膝盖这里,也拼上些,做活也舒服,免得大哥跪在石头上受了寒气。还有这做顶帽子也是好的,遮住耳朵的那种,石场太冷了,大哥长时间在哪里,最是受罪,还有,这些做完了,给二虎也做件什么的,鞋子也垫上,他还小,走来走去的受寒可不好。还有……”
付清坐在炕上,一边拿着针一个个的拼着碎皮子,把他们都拼接到一块旧布上,一边啰里啰嗦的絮叨着这些碎皮子的功用,若不是看着这是个小小的人儿,还带着奶声的音调,这话说的,估计人都以为是个小老太太了。
付张氏嘴角微微的抿着,听着女儿在一边絮叨,手里也是一刻不停的帮着修剪碎皮子,争取多拼接些出来,手脚利索的很,她身体是不好,起床走动一下都觉得吃力,可是这不代表她连手都动不得了。
“明儿,你去布庄,成衣铺那里问问,他们应该有些碎布什么的,若是可以多弄些回来,我记着好像是十文一袋什么的,拿回来,咱们也能拼接着做衣服,开春你们的旧衣服都该小了,该加上一节了,你们身上的旧棉袄也要补补,若是有些绸布的,我也能做些绣活。做个荷包什么的。”
付张氏仿佛漫不经心的突然插口,声音带着一丝低沉,透着一丝的虚弱,但是却又充满了一种生机,这是付石匠失踪后,付张氏首次提出想要做活养家的愿望,这一出声,倒是让付清一愣,接着眼睛突然就流下了眼泪。另一边帮着清理碎片的大虎也愣住了,抬眼看着母亲,眼中闪烁着狂喜。
“娘,您,您!”
“是我的不是,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我该早点振作起来的,你们都能顶门立户一样的养家了,娘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都靠你们养吧!要真是这样,等你爹回来,我可有什么脸见他。”
说话间声调平缓,可见这些日子,看着儿女们为了活下去拼命的样子,付张氏终于从自己的悲伤,惶恐中走了出来,她终于意识到她是个母亲,她有责任养活自己的孩子。她需要振作,需要支撑门户,她已经因为自己的缘故造成了小闺女的早产,体弱,再不能让两个半大的孩子失去依靠了。
付清不知道说什么好,猛地扑倒付张氏的怀里,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就像是要把这半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恐慌都哭出来一样。
有了付张氏,这家里很多事情付清算是可以松了手了,这毛马甲做了,毛鞋垫做了,帽子做了,膝盖的加厚也做了,大虎也好,她也好,就是二虎也是一套,连着付张氏身上也多了件毛坎肩。花费的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就什么都弄好了。
大虎因为有县衙的活计,按照付清说的,找了隔了一条街的大壮帮着做,两天就全完工了,利索的很,让县衙管着这些的文书很是高兴,表示以后有这样的活依然找他,大虎也顺利的拿到了那一百文,除了给了大壮的二十文,拿回来的八十文里,拿出二十文,去布庄和成衣铺子,收了两袋子碎布来。付张氏就在家里,在炕上坐着,开始绣花做荷包,努力的开始挣钱了,而大虎和付清,则是继续他们的狩猎之旅。
靠近石场这里本就是林木稀少的地界,老猎户都不过来,更何况是这样的冰天雪地的时候,所以那里几乎成了兄妹二人的天下,最重要的是那个套兔子的法子果然是有用的,不过是过了三天,在原来的陷阱里,两人又一次发现了一个被套住的兔子,欣喜的两人,等这一次卖了兔子,便马上去杂货铺买了好些的麻绳,准备开始干的大些了。
“大哥,这雪地里兔子脚印还是很明显的,咱们这一次下了十个套子,想来明天就能有结果了呢!”
付清和大虎忙了一个上午,等到了中午休息,不自觉的就跑到了自家石场的石洞里坐着,这里既能避风避雪,又能顺带放些东西什么的,确实很是方便,但是更多的,或许就是因为这里是爹留给他们的原因了。谁也不会去说破,只是都不自觉就这么走过来了。
付清手里拿着用树枝插着的窝头,对着火堆转着圈的烤,眼睛微微的眯着,开始畅想明天来收兔子,一拿就是一个,一拿又是一个,那感觉多好,恩,要是这样,咱们怎么也要留下一个,自家也吃一次兔肉。越想越美的付清,只觉得口水似乎都要流下来了,赶忙回神,举起窝头就咬,准备把口水塞回肚子里。不想刚拷完的窝头烫的不行,猛地一下,塞到嘴里,付清就跳了起来,嘴唇火烧火烧的,看的边上的大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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