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窗外看了眼,到了这个时辰,锦画还没来敲门……
“许是今夜都不会送来了。”
不是锦画送,那就是另一个人来送……意识到这一点后,陈柔随意将手中的文章折好,她得赶紧换一身好看点的打扮。
奈何时机总是不等人。
她刚找出一件藕粉色的襦裙,某个“不速之客”就已经溜进来了。
穿着素白衣裙的陈柔瞪了一眼不速之客,放下手中的衣服,去把窗户关上,“你就不能叫人通报一声吗?”
这么大大咧咧地往人家闺房跑。
戚戎俊眉一挑,提醒她:“陈小七,我是偷偷潜入进来的。”
陈柔无情地指出一件事:“外面都是你的人,你还需要偷偷潜入吗?”
监守自盗,不外如是。
若是这事被她爹知道了,估计要把戚戎打出长安城。
戚戎笑了,意味不明道:“对,都是我的人。”
陈柔被他那暧昧的语气弄得一阵脸红,她咬了咬唇:“她们都是你的人,我呢?”
戚戎摸了下鼻子,不说话。
“你说啊?”
“我实话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戚戎笑笑,俊脸凑到陈柔的耳畔边上,小声道:“内人。”
“你是我的内人。”
陈柔脸一红,她在戚戎的胸膛上戳了一下,恼羞成怒道:“你先去我爹那求亲吧。”
“你快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说着,陈柔便要去解他的腰带,她想着那天见到的斑驳鞭痕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怕戚戎是个男人,过得糙,仗着自己年轻气壮,不甚在意自己的身体。
戚戎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下,如同一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一样攥紧自己的衣领,捂住自己的腰带,装模作样道:“你还说我是小淫贼,陈小七,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扒男人的腰带,你脱男人的衣服,你才是小淫贼。”
“你——”就在这一瞬间,陈柔脸上的表情都快要裂开了,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她见过嚣张嘴毒的小侯爷戚戎,见过威风凛凛的定北王戚戎……就是没见过如此扭扭捏捏一副被调戏良家妇女的“娇美”戚戎。
原来十七岁还是少年人的戚戎性格这么跳脱的么。
“阿柔,你怎么了?”见陈柔的神情不对,戚戎终是恢复了正常状态,温声询问。
回过神来的陈柔眼睛炯炯有神望着戚戎。
她温柔地拉过戚戎的手,将他带到自己的床边坐下,看着他这张犹带少年气的俊脸,下巴尖尖的,脑海里一会儿闪过人过三十脸庞坚硬俊朗的定北王,一会儿又变成了白日见到的矮墩墩扎两小揪揪的阿福,福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