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距京城不算近,苏年年绕到山脚下,策马狂奔了一个时辰,才回了京城。
她本想回苏府,想起苏临海和苏朗都在猎场,府中只剩女眷,她这
样恐会吓到她们,便调转方向来到了周游的百草阁。
下马时,她唇色发白,手止不住地轻颤,模样吓了周游一跳。
“姑奶奶,发生什么了?”周游放下手里算盘,上前扶住她手臂,触及一片濡湿时,他瞪大了眼。
是血!
店内还有客人,周游简单交代伙计几句,扶着苏年年进了里间诊床。
“你怎么弄的!”
苏年年面色灰白,抿紧了唇不应答,喉咙好像被一团温热的棉花堵住。
许久,她艰难地道:“肩膀有剑伤,帮我……帮我处理一下。”
虽说医者面前无男女,但看着她,周游撩开帘子出去。不一会儿,隔壁的绿绮被找过来帮忙。
百草阁灵丹妙药甚多,一连串药粉撒下来,苏年年就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
伤口不浅,玉泽有意留她的命,加上她反应快,伤处距离重要器官有一段距离,不致命。
隔壁就是红袖衣坊,包扎后,绿绮送来干爽的新衣。
换衣裳的时候,苏年年从内怀拿出一节玉笛。这是刚救下桑安不久时,桑安送她的能驭毒的东西。
或许是雨刚停,虫子都得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今日她第一次吹响玉笛,就召唤出来不少毒物。
她拼命拖延时间等着毒虫到来,然后亲眼看着遍地的蜘蛛蜈蚣越过她,渐渐把玉泽包裹,一点点啃噬殆尽。
苏年年换好衣服,把玉笛收进怀里,又躺下,呆呆地看着屋顶。
为什么会这样呢?
萧晏辞那么周到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忘了把今日的事告诉她,只能是刻意隐瞒。
可是为什么呢?
她知道萧晏辞很爱她,她也爱他,而且在慢慢地依赖他。
按照玉泽的话来说,他们难道不应该是无话不谈的吗?
玉泽讥讽的笑容频频出现在眼前,刺得她心里发疼。
这一路她想了许久,饶是想帮他开脱,她站在他的角度,也没想出合理的解释。
苏年年撩开帘子往外走,从周游这带走了不少药材,周游见她情绪低落,没多问,只说有事的话可以找他。
苏年年道谢后,看了门口系着的马一眼,抬脚错过,往苏府走。
萧晏辞为她挑选的马跟玉泽一起死了,这匹她在猎场走了许久才找到,大概是玉泽的。
刚靠近苏府,周围守着的人匆匆离开。
没猜错应该是去给萧晏辞报信。
苏年年没理会,径直走进苏府,回了月年院,躺在榻上呆呆地望着帐顶,陷入等待。
她需要一个解释。
为什么他不相信她!
她躺在榻上,思绪越拉越远,她想起折画。
当时折画在晏王府书房偷走布防图,萧晏辞几次三番试探她,怀疑是她泄露的。
可重生以来,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萧晏辞的事,更没跟萧南有半分越矩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