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挤牙膏:“你等我洗完了再进来。”
“有什么区别?”他已经打开了牙刷。
原莺鼓起脸:“挤!”
何宴权当没听见,站在原莺身边。气得她抬腿踩了他一脚。
他垂下眼:“你家的拖鞋。”
“……”原莺不想理他了,电动牙刷嗡嗡地在口腔作业。
何宴洗得比她快——也有一部分原莺刻意和他错开洗漱流程的原因。他洗完脸,原莺的电动牙刷也终于停下。
一瞬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她一嘴白沫:“你怎么还不走?”
何宴离开了。
原莺咕嘟咕嘟漱口,低下头洗脸。擦完脸睁开眼睛——
被吓了一跳。
何宴还站在洗手间的门口。
他斜倚在门框边,沐着暖白色的天光,一言不发地盯她。
原莺莫名:“怎么啦?”
“过来。”他说。
原莺茫然地走到他身前,才仰起头,眼尾又被碰上一个微凉的吻。
她的鼻尖嗅到一丝牙膏的佛手柑香气。
这让原莺一时分不清,是来自他的吻,还是来自她本身唇齿间的气息。
暧昧到灵魂发抖。
原莺有一些腿软。好一会儿,她才找回丢失的语言功能:“你——你干什么?”
她只能干巴巴地提出这个显而易见回答的质问。
他平静地说:“哄你。”
真是太过直白。
原莺没有谈过恋爱,但在诸多书籍读物里已经有了自己固执的定性思维,男女之间,你来我往的那段试探才最好看。黏黏糊糊、朦朦胧胧,像隔着夏季的雨,轰轰烈烈的一趟雷声后,两个人潮湿又燥热。
然而现在——
她觉得何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的感情就如同冬日里的冷焰火,单是晃眼的明亮,就让人下意识觉得滚烫。
她小声:“我没生气。哄我干什么?”
“原莺,”他眉心微蹙:“我认为,为了维持我们目前的关系,足够的坦诚是必须的,而无关紧要的小情绪是不必要的。”
是哦。
他们才刚刚开始谈恋爱——连热恋期都没有进入过,的确需要好好经营。
原莺认同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何宴眉眼舒展:“下楼吃早饭吧。”
前一天晚饭,原莺提议今天中午去山上帮忙铺草。于是早饭的饭桌上,原评章留了一张字条,他们先上山去了,让原莺吃完饭把剩下一批干草用小车运上山。
原莺还不饿,简单吃两口,就和何宴一起去车库了。
原评章已经帮把草装好,她直接开出库。
何宴看她熟练的样子:“你每年都来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