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鹤:“大人知道这人?”
慕白点了点头,他挠了挠脸,小声道:“他从前是县里的师爷。”
“年纪轻,确实有几分才学,但性格古怪,一开始对我并不满意,时常对着我冷着脸。”
“后面才同我关系好了些,随衙门的其他人抓了鱼送给我。”
阎鹤目光落在日志上,安静了一瞬:“大人还记得他?”
慕白点了点头,他翻着日志:“先前他对我没什么好脸色,阿生并不喜欢他,从前常去买他家的桂花糕,后来知道是他家的,阿生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去。”
“后来我说想吃,阿生才重新去买了他家的桂花糕。”
“他性格确实古怪了些,并不怎么爱同人说话,听说是因为他父亲是扎纸人的,死得早,从小村里的人嫌晦气,不爱同他玩。”
“我本以为他对我并不满意,但没想到他还写了日志。”
阎鹤垂眸看着泛黄日志,眼神晦涩。
怎么可能会是不满意。
几百年过去了,日志却一直存在。
恐怕这份日志早在那人死后成为阴差就写了下来。
牵肠挂肚如此多年,怎么可能会是对小鬼不满意。
阎鹤轻声道:“几百年了,大人还记得他年纪轻,有才学?”
慕白想了想:“记得。”
“从前在安丰县识字的人并不多,他有时会来找我,让我评他写的诗,还同我一起探讨其他的诗。”
“得了好酒也会邀我一起品。”
阎鹤嗓音缓慢道:“所以说大人同他时常月下对饮,讨论诗词,是不是醉了后抵足而眠?”
慕白摇头耿直:“没有。”
“阿生讨厌他,不会让他进房间的。”
更不用说什么抵足而眠了。
阎鹤头一次觉得水鬼如此好。
但过了一会,他又道:“大人为何对他记得那么清楚?”
慕白面露怀念,忍不住舔了舔唇道:“他家桂花糕特别好吃。”
“别家的桂花糕都没那么香甜。”
阎鹤忽然一笑,他揉了揉小鬼的脑袋,低声道:“大人没想过他有别的情谊吗?”
慕白愣了愣,低头翻了翻日志,茫然道:“什么情谊?”
“托我在地底下照顾他爹吗?”
他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小声嘀咕道:“那他应该烧信给我啊……”
“写这个日志我也看不到,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他爹叫什么,长什么模样,怎么照顾他底下的爹啊……”